我定能算清楚。”說罷,真的動手脫鞋。我欲哭無淚地加以阻止,“祖宗,您饒了我吧!”
“孩子,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出了差錯,我要為你算一卦,助你找回自己。”他越說越興奮,還開始捋胳膊挽袖子。看那模樣,還真分不清楚他是找我算命?還是找我玩命?而且我雖然從小就丟三落四,但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把自己給弄丟了。七卦先生用極其猥瑣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幾乎是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點頭道:“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了。真不錯啊真不錯!”
他一定有能力將別人逼瘋,這不用懷疑。眼看華雲通那副白痴的樣子,我心生膽怯,真要和他聊下去,恐怕我也不能倖免。若此刻離開,也許還能趕在錢莊打烊之前完成搶劫,然後再回來接南宮燕——也不知道她那個時候的神經是否還正常。
一個陰謀 第十四節(1)
忽然,門外的書童再次通稟,北少林派俗家弟子歐陽雨等人求見。
七卦先生絲毫沒有離座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等他們人齊了再說。”
只聽得門外有人大聲道:“不愧是無所不知的七卦先生,我二師弟前天因為水土不服,已經拉稀拉到站不起來了,實在無法前來拜訪。除他之外,我們都來了。若您堅持,我這就派人把他抬來。”
這聲音我聽著很熟,一時想不起是誰。
接著,外面有另一個人在小聲提醒:“大師兄,這可不太現實。二師兄現在基本就長在茅廁裡了,吃飯和睡覺都離不開馬桶。”
“少廢話,七卦先生要他來,他就得來。大不了,將他抬來的時候允許他抱著馬桶。”
兩人一番對話,讓七卦先生有些不耐煩。他運足中氣說道:“門外的歐陽雨聽著,讓你等的是南少林的弟子,與別人無關!”隨著“關”字隱去,我手邊的茶碗也停止了抖動。我暗道,這老頭兒的內功倒也深厚。剛才在街上施展傳音入密的人想必就是他。
北少林與南少林為爭“正宗少林”之名,已經相持多年不曾往來。七卦先生此言一出,歐陽雨等人立刻悄悄議論起來。
此時,南宮燕一身素裝的從內室走了出來,沒了一身水草的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香氣。
“好看嗎?”她問道。
“挺好聞的。”說完,我問七卦先生,“你還有衣服給我換嗎?”
“你也看見了,我在家裡的地位註定我一年四季只有四套衣服可以換,沒多餘的給你。抱歉。”
“理解!”
南宮燕看出我欲離開的企圖,搶著對七卦先生說:“七爺爺,您要我們做什麼?”
“先恢復他的本來面目。”
沒容我參與意見,南宮燕就將我拖進內室。我稍做反抗,她便和屋裡那位悍婦聯手,鉗住我的雙肩,順勢一送,我的腦袋便扎向一面銅盆。
離銅盆越近,我掙扎得越厲害。
南宮燕一邊推一邊說:“你別動呀,七爺爺不會害咱們的。”
“不是——”我還沒說完,就聽“咚”一聲,接著雙耳齊鳴。完了,真的扎進去了。我之所以掙扎,是因為盆裡根本沒水。
鼻子又疼又酸。一摸左邊,流出一抹鼻涕。一摸右邊,摸了一手鼻血,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詭異。南宮燕頗為內疚地表示,忘記盆裡沒有水了。那婦人將我帶到一面很大的木盆前,讓我用這裡面的水。
南宮燕面露難色,看看我,又看看婦人,手足無措。
我將頭伸進桶內的一瞬,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這可能就是南宮燕手足無措的原因。我很聰明地沒有追問這桶水的具體用途,倒不是怕她難為情,實在是因為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洗去臉上的妝,撕掉一抹假鬍子。一股被戲弄的感覺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