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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門一案最終的結局。”

“季師叔,恕我實在無法將棄用譚紹良的內情和爵門案的整個內幕向您彙報,原因是我答應過承辦人不得洩露,但至少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若非涉及原則性的錯失,我怎敢輕易否決薛老欽定的人選。”白九棠面露難色的說道。

季雲卿眼露精光的盯了他數秒,眯起眼眸轉了轉心思,一字一句的說道:“譚紹良在英租界巡捕房身居要職,倘若他真的吃裡爬外行為不軌,承辦此案的人能給你一個明白話也算不錯了,你信守承諾是應該的,我可以理解。不過,這麼一來的確無法動用薛蒲齡的關係了,不明不白的事由欠缺說服力,他肯不肯放棄譚紹良都成問題!”

“謝謝您的理解,工部局高層這個環節您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借盧文英這個平臺深入到裡面去。”白九棠鬆了一口氣,再度提到了曾經的死對頭盧文英。

“話是這麼說,但我得先問問你。第一、你怎麼讓薛蒲齡心甘情願的首肯換人;第二、盧文英和你有過天大的過節,你能否做到心無芥蒂?這個方案是你提出的,我必須確保你有清醒的頭腦和良好的心態。”

“關於頭一個問題,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傾其所有給薛老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但後一個問題我能給您一個肯定的答覆——好男不跟女鬥。我白九棠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季雲卿歪著頭勾起了嘴角,唇邊的笑意越擴越大,忽然爆發出了朗朗的笑聲:“哈哈哈哈,看樣子你勢在必得呀!若非你我關係匪淺,我真得要防範此中有詐了!”

白九棠大為失意的抬起了眼簾,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會吧?我這麼不值得人信任?!”

季雲卿擺了擺手,搖著頭說道:“我說說而已,別往心裡去。這個計劃基於內部清掃的意圖,值得重視!容我全盤考量考量,先就這麼著吧,準備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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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世界沒有純粹的對與錯,也沒有絕對的是與非,白相人都是關二爺麾下的生意人,舞刀弄槍是為了壯大勢力,而壯大勢力不過為了求財而已。

爵門案的風波已過,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季雲卿再三權衡,遲遲下不了決定。

白九棠當日並沒刻意隱瞞什麼,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在陳述內情。能從一個案件背後牽出一個秘密來的人,只有承辦此案的督察長黃金榮;爵門案是因分贓不均引發的命案,必須出局的人自然就是那幾條蛀蟲的頭目。

可是,事到如今塵埃落定大局穩固,自古以來求財者不攬權。譚紹良這種人掀不起駭然大*,倒是沾上黃金榮這種集權者,頗讓人為前景擔憂。

且不說將來如何,就憑黃金榮一反常態鼎力協助白九棠獲知內幕這一點來看,就足以令人忌憚三分,唯恐白門後生太年輕落入了老狐狸的圈套裡。

季門大亨不作回應,日復一日的等待磨滅了白九棠的希翼,轉眼間進入了冬至,上海迎來了第一場雪。

清晨,整個霞飛路銀裝素裹,夜間落下的雪薄薄的覆蓋在房頂上。馬路邊的溝渠裡積著碎碎的冰。蘇三貼在玻璃窗上輕輕呵出一口熱氣,用裹著袖子的手打著圈抹了抹玻璃,上海的雪像一場意猶未盡的約會,跟北方那渾厚而熱烈的雪景大相徑庭,思鄉的心情在那一刻瀰漫心底。

花園裡一片蕭瑟,所有的植被都枯萎了,唯有炮竹花依舊在車庫的頂棚上施展魅力。上海的雪無法覆蓋地面,上海的冬天是灰色的。

“蘇三,天到底放晴了沒有,你在發什麼愣?”白九棠坐在床上高聲喊道。

“啊?哦——晴了晴了!難得無風無雨,昨夜的雪也停了,正合適到南京路去買聖誕禮物!”蘇三回過神來,收拾好情緒興高采烈的說道。

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一千個理由讓人感到悲傷,但這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