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見那些經商的.趕親的、討飯的、逃荒的,跟在他們兩人前後一路向東,知道行跡已然敗露,便索性買了一柄長劍送給獨孤,讓他掛在腰間。
將近午時,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兩人回頭看時,見一個身穿花子服色的人站在一輛帶篷馬車上正飛速駛來。獨孤見了,對香姑道:“小心了.看來他們就要動手了。”
那車駛到兩人近前果然停住了,香姑與獨孤都是手按劍柄側目以待,卻不料那趕車之人從車上跳下來,向兩人施了一禮,道:“大哥,姑娘,請上車罷!”說完了詭秘地一笑。
香姑一瞬間怔住了。
獨孤卻從口音中聽了出來,道:“你是洪七?”
那人果是洪七,聞言一笑。
獨孤亦是一笑,伸手一拉香姑,兩人便上了馬車。
那馬車裡面收拾得極是乾淨,香姑坐進去忍不住舒了口氣,向前看時,卻見那洪七將背上的綠竹捧抽了出來,插在車轅上,隨後揚起鞭子打馬向前駛去。
正行之間,獨孤忽然低聲對香姑道:“你看外面!”
香姑抬頭向東外路上看去,禁不住暗暗心驚,見那些原來跟在車前車後的人們此時已然不知去向,而不知從何處來了一些花子,跟在車子的後面走著,不時地交換著眼色。
香姑細看那些丐幫弟子時,禁不住更是心驚,見他們並非普通的丐幫弟子,顯然都是一些在丐幫之中極有身份的人物。有些人身上背了六個布袋,更有幾人身上背了七隻到八隻的布袋。
香姑雖然不懂丐幫之中的規矩,但她知道,丐幫中的弟子是以背上揹著的布袋多少來論輩分的;那身上的揹著八隻布袋的弟子,在幫中的輩分僅次於揹負九隻布袋曲長老。
前面趕車的洪七若無事一般地從懷中掏出一隻燒雞吃了起來。
其時北方盡為金人國土,不時亦見金兵騎在馬上耀武揚威地過去。
洪七趕馬車的技藝顯然並不甚佳,但獨孤與香姑坐上了馬車之後,那馬車便不再快速賓士,而是緩步慢行起來,那些跟在車後的丐幫弟子雖是步行,卻也沒被馬車落在後面。
午時剛過,前面來到一個山口,兩邊是極密的樹林,雖是盛夏,風吹過樹林之時亦是發出怪異之極的吼聲,讓人覺得似有涼意。
洪七此時卻把鞭子甩得山響,那馬仍是不緊不慢地接近了那山口。
這時獨孤已覺出有些不對了,禁不住回頭向香姑看了一眼,香姑也正自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猛聽到外面一聲鼓響,競是從兩邊的樹林之中各自擁出一夥人來,攔在了馬車前面,當先一人騎在一匹高大的紅馬上,高聲叫道,“留下金國欽犯!”
洪七將馬車停了下來,將車轅上的竹棒拔了下來拿在手中,緩步向前走了過去,走到那馬上之人跟前,冷笑一聲道:“你是甚麼人,冒充金國狗子,在這裡攔路,你知道我最恨甚麼人麼?”
最初聽到喊聲,獨孤以為遇上了金國官兵,此時方始看得清楚,原來他們一干人中,並無一人著金人裝束,更讓他奇怪的是,這些人是竟然也有黃河幫弟子與丐幫弟子。
那馬上之人聽得洪七喝罵,見他不過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竟敢如此出言無狀,頓時大怒,舉起馬鞭便抽了下來。
便是他的馬鞭尚自沒有落下來,他人已經被洪七用竹捧從馬上摔了下來,在他人尚自沒有落地的時候,又在他的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抽了一棒,那人一摔到了地上便起不來了。
洪七不知為何,臉色已然漲得通紅,顯見極是憤怒,將那人從馬上摔下來打得臥地不起似乎並不能消除他的憤怒,他抬起手來,腳下一弓,一掌向那紅馬拍了出去,那馬竟是長嘶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些人見了這等聲勢,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