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擔心他,即使他已經向她保證過了,這次出門並不是因為何家的生意,而是一個待他們不錯的堂叔去世了,可是她還是難以壓住心中湧動的不安。
她坐上車子之後,轉頭看向隨後跟上來的姚子桀,此時他俊美的臉上掛滿了舒心的笑容,還有隱隱的自得。
看著他愉悅的笑容,林羿萱也感到欣慰不已,因為她知道他的目標就快要實現了,還有幾天就要到他的生日了,馬上他就要重新接管姚氏的一切,而剛才在餐廳裡,比利給他的那份資料,更讓他能夠沒有一絲懸念的接管姚氏。
輕輕的吐出口氣,她靠在車窗上,靜靜的注視著外面後退的景物。
車子剛剛駛出法租界不遠,一輛黃包車快速的跟他們的車子相擦而過,看到那輛眼熟的黃包車,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頭,透過車子的後窗看著越來越遠的黃包車,雙眼漸漸黯了下來,眉頭也緊鎖起來,那不是他的車子。
大成……,她收回視線,再次靠在車窗旁,心中又浮起了些許無力感。
這一個多月來,王大成對她還和從前一樣,或者說比從前對她還要好,只是他還是不願和她談何亞琛的問題,只要一涉及這個話題,他不是睡覺,就是轉身離開家,等到很晚才會回來,看著他這個樣子,林羿萱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他開口了。
不過,這並不是讓她憂心的事情,而是這段時間來,每隔幾天王大成就會帶著一身傷回來,兩眼淤青,嘴角流血,整個臉掛滿血跡現在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被人打劫或者有什麼仇家,可是不管她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再的安慰她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不小心,還不讓她再過問這件事情,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擔心。
當時聽完他這麼說時,如果不是因為他有些歪的鼻子還在不停的淌著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他臉上揮過去一拳。
看著他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又怎麼不去問,可是卻不能從他嘴裡聽到一點解釋,她甚至還特地跑到他們白天停車的地方,向那些和他一起拉車的人打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她幾乎天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裡總是看到一群人在瘋狂的毆打王大成,最後總是一柄長刀從她面前滑過,直直的刺向王大成,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在夢裡驚醒,渾身掛著一層涼汗。
“萱萱,萱萱……”一陣急切的呼聲把她從愁悶的思緒中拉回來,她轉頭對上了姚子桀擔憂的眼神。
姚子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輕笑著:“你在想琛少嗎?”
看著他眼中的揶揄,她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姚子桀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幾下,一臉的痞子相:“萱萱,放心了,即使琛少不在,也沒有人敢動你的。”
聞言,林羿萱一愣,連忙抬頭看向他,可是姚子桀卻對她做了個鬼臉,側過身子,可是閉目養神了,表明了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林羿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樣子,她感到他話裡似乎有什麼意思,是……秦懷書嗎?
想到這個名字,她鬆開的雙眉再次蹙起。
那場訂婚宴的鬧劇過去之後,聽說第二天秦懷書就和他爺爺去鄭家道歉了,鄭成奎也是個黑白兩條吃得開的人,秦懷書這樣在整個上海駁了鄭家的臉面,許多人都懷疑他是否還有命活著出來。
令人訝異的是,兩個小時後,秦懷書爺孫不但毫髮無傷的從鄭家走了出來,而且有的人還親眼看到了鄭成奎滿臉笑容的出門相送。
沒有人知道那兩個小時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秦懷書到底想了什麼對策,總之最後的結果是眾人都看到的,秦懷書還是像往常一樣,安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