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淡淡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奴婢……奴婢杏兒。”
“桃腮杏面;明眸皓齒。杏兒這名字也倒適合。”
杏兒聞言,稚嫩的臉上佈滿了歡喜:“謝娘娘誇讚。”
冷若看著十分陌生的地方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屋內佈置的這麼喜慶是誰要成親?還有,你為什麼要叫我娘娘?”
“娘娘不知?”
杏兒面上微微驚訝,隨之一張小臉上佈滿歡喜:“這裡是陛下的行宮,離皇宮較遠……今日是傾王殿下登基的日子,也是皇上與娘娘的大喜之日,娘娘嫁給皇上之後就是臨月的皇后了……娘娘,奴婢真的好替您開心啊。”
開心?
冷若眸中閃過一絲幽光,袖下的手緩緩攥緊,斂了斂面色,看著眼前的杏兒問道:“我睡了多久?”
“從皇上讓奴婢在這裡伺候娘娘的時候,娘娘就一直在睡,如此算來,今天是第三日了……”
第三天?
冷若心下一驚。
“這三日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杏兒聞言面色一變,眼神有些躲閃,垂下頭道:“奴婢不知。”
冷若面色一沉,冷聲道:“杏兒,你說一個好好的女子若是被貶去軍妓營會如何?”
杏兒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哭的梨花帶雨,連忙跪下求饒。
“說。”
“二日前,太子殿下勾結朝內大臣造反,弒殺了太上皇,後被進宮護駕的傾王殿下當場斬殺。臨月子嗣本就單薄,太子造反被誅,便只剩下傾王一個皇子。當夜,文武百官聯名奏請傾王繼位。”
冷若聞言微微蹙眉:“除此以外可還有其他的事?”
杏兒一愣,連忙從袖中抽出一張紙箋:“陛下說,讓娘娘醒來後,交給娘娘。”
紙箋緩緩開啟,冷若看著上面的字,手攥的“咯咯”作響。
一旁的杏兒見冷若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更是死死的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殿外,一道婦人的聲音打斷了殿內的沉寂。
“杏兒,杏兒……娘娘可有醒,若是誤了吉時,陛下怪罪,我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杏兒聞言,一臉的焦急,偷眼看向一臉冰霜的冷若,焦急無措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進來吧!”
平淡的聲音,帶著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殿外的一眾宮女嬤嬤應聲,緩緩推來了門。
身著冰絲中衣,略顯瘦削女子正襟危坐,一雙白皙素手在滿室紅豔中格外刺眼。
素手芊芊,白皙修長,此時卻緊緊攥著一張破碎紙箋,紙上隱隱還殘留淮南雅居特有的墨香。
若想讓容清與幽二人活命……小貓兒該知道怎麼做吧?
面容姣好的嬤嬤恭敬的端來一碗蓮子羹道:“娘娘睡了許久,想來也是餓了,不如用些蓮子羹吧。”
冷若看著她手面上的紅痣微微出神,隔了一會,點了點頭,接過嬤嬤手中的玉碗,挖了一勺送進口中。
嬤嬤見此,微微抬眸,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用完飯後。
冷若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任憑宮女將那件無比的華麗的鳳袍,穿在自己的身上。
紅的似血的鳳袍,用五色金絲繡著朝陽拜月飛騰的五彩金鳳,金的耀眼,葡萄大的東珠做眼,繁複的金鳳幾欲要展翅飛翔,衣襟、衣袖處點綴的金珠絢麗的幾乎要刺瞎旁人的眼,裙長拖地足餘三尺,說不出的華貴。
巨大的梳妝鏡前,冷若身邊圍了十幾個宮女、嬤嬤。
宮女們匍匐在地,在冷若的腳踝上,手腕上,帶滿了華貴的金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