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我對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跟您有什麼關係呢,怎麼能怪您?”
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為老崔會痛罵我一頓的,他痛罵我一頓我心裡也許更好受些,可他偏偏跟我說這些,讓我無地自容又痛心疾首。
“考兒,人難免會犯錯,尤其是你這個年齡階段的年輕人,所以還是想給你留條後路,你現在雖然不再是電臺的人了,但你可以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繼續給電臺寫稿,你的文筆一直是我很欣賞的……你要繼續寫,可以寫自己也可以寫身邊的人和事,你一定可以走出這件事情對你的影響,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懂嗎,孩子!”
老崔的最後一聲“孩子”讓我幾乎失控,我掛掉電話後泣不成聲。他叫我孩子,就象父親叫女兒那樣的叫我孩子,女兒犯了錯,做父親的比女兒自己還要難過,我躺在床上流了一天的淚,除了老崔,沒有人能讓我正視自己的錯誤,雖然我並不知道我究竟錯在哪裡。
『83』第十四章 昔日心中一個人(五)
這下我算是真正成了“名人”,離開電臺很多天事情還沒有平息,媒體就這件事展開的口水戰愈演愈烈,最後上升到社會倫理了,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炮轟下,我簡直連婊子的都不如,為了搏取公眾的目光,不惜出賣“色相”。這樣的話聽多了看多了,我反而平靜下來,一點罪責感都沒有了,我就是“出賣”色相又怎麼著,我“出賣”的是自己的色相,關那些人屁事,真是荒唐可笑!但是與此同時,也有異樣的聲音在媒體響起,是站在我的立場上講的,為我說話,說我敢於表現,敢於與世俗抗爭,值得稱頌云云,對此我不置可否,只是對這說公道話的人心存感激,後來才知道說這話的人就是馮客,他在北京也知道了此事,專門撰寫文章聲援勢單力薄的我,還專門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安慰我說:“這事算什麼啊,我現在當導演,有時侯為了劇情需要也得拍一些不可避免的鏡頭,正常啊,藝術嘛,哪能這麼輕易地就給人扣帽子,上綱上線,你別為那些人的屁話慪氣,告訴你考兒,我在北京聽到這事時就很佩服出這事的人,後來知道此人就是你,呵呵,我樂壞了,想想也是,這世上除了你白考兒還有誰能做出此等驚世駭俗的事呢?”
“你才是屁話,我現在這樣你很高興嗎,身敗名裂你知不知道!”我在電話裡罵他說風涼話。
“沒事,跟你說考兒,現在是公眾的承受力不夠成熟,我敢保證,這事過去幾年後,你會被公眾奉為聖母,成為倡導女性風尚開天闢地的第一人……”
我在電話這邊哈哈大笑:“只怕是水母吧。”
“管他水母聖母,我對你只有一個字,服!”
“服你個頭。”
“我是說真的,等這事過了後,到適當的時候我會以你這件事為素材拍一部女性電影,如果你願意,我還準備邀請你自己來演自己。”
“神經病!”
“現在你罵我神經病,等將來這片子火了後,你就不會罵我神經病了,你會恭我為……”
“聖公,倡導女性風尚開天闢地的第一人……”
“沒錯,就是這理兒!”
沒錯,的確是這理兒!馮客的話很起作用,把我困頓的思想一下給打通了,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了,也不生氣了,無非就是丟了工作嘛,說不定將來還真被奉為水母呢,就象高澎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高澎,我反而很擔心他,這事鬧開後他就銷聲匿跡好幾天,不用說,他在為這事深深自責。我真怕他出什麼事,因為我知道,他比我還脆弱,在他灑脫不羈甚至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刻極敏感脆弱的心,他能走出這件事情的陰影嗎?
我打他手機,停機,又打他工作室和公寓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我開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