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宋舞霞主理開醫館及舉辦元宵燈會的事。就這一點,他不由得懷疑宋舞霞是幕後指使人,因此才匆匆趕來昌平王府,混進了秋水閣。
如今聽到宋舞霞的話,他恍然發現自己猜錯了。再想想,有關醫館與元宵燈會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他愈加擔心,對著宋舞霞問道:“你今日進宮,情形如何?”
“我剛到太后宮中,貴妃娘娘就來了,我只能去了怡景山莊。”她如是答道。本來她想對丁文長說長公主的奇怪表現,可轉念想想,又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嚥了下去,緊接著問道:“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到底是誰在背後煽動百姓?”
丁文長也是一頭霧水。他已經得知,守城司的人把抓到的犯人交去了刑部,至於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兇手,他不得而知,想了想問道:“霞兒,你或者長公主,有沒有看到刺客的容貌?”
“看是看到了,但那時候我太害怕了,所以……”
事情發展至此,丁文長隱隱覺得,可能連刺殺的事都是假的,說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去大牢認人?”
“現在?……已經抓到人了嗎?”宋舞霞看了一眼門外,天已經完全黑了。
“據說是抓到了,暫時關押在刑部的大牢,恐怕明日一早就會轉押大理寺,所以只能今晚偷偷去認一下。”他擔心宋舞霞是千金小姐,不願去大牢這種地方,輕聲說:“我會先讓人進去打點的,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事實上,宋舞霞很想去認人,但是——她為難的說:“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大哥和桂花他們已經離開西月軒了,如今我根本出不了昌平王府。”
“上次我不是給了你幾套男裝嗎?我能進來,當然也能帶你出去,再送你回來。”
宋舞霞馬上想起,很多天前,丁文長確實送了男裝給她,那時他們還因此起了爭執。她沒再多言,換了衣裳,吩咐趙嬤嬤在屋裡守著,就跟著丁文長離開了王府。因翠羽不放心宋舞霞一人離開,執意要跟著,三人悄悄往大牢而去。
一路上,宋舞霞見丁文長在昌平王府行走居然像自家一樣。平日她走幾步就會遇到人,而他們從秋水閣一路走到王府的西門,居然一個人都沒遇到,不禁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連趙嬤嬤都說,自單嬤嬤死後,王府的戒備已經嚴了許多,更何況現在還有禁衛軍的人在。”
丁文長只簡單地回了她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沒再多言。事實上,在宋舞霞居住怡景山莊時期,他就一直在為今日做準備。他在這件事上花的銀子恐怕能買下小半個王府了。
很快三人來到了刑部大牢外。丁文長讓翠羽陪著宋舞霞在外等了一盞茶時間,隨後才帶著她們進了牢房。他怕宋舞霞害怕,一路上都拉著她的手。三人走得很慢。
宋舞霞並不是真正意義上養在深閨的貴族小姐,她默默打量著四周。整個大牢很暗,只有幾盞綠豆般的油燈在遠處閃爍著。她看不到牢裡的具體情況,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裡都沒有囚犯的嗎?”在她的印象中,政治越腐敗,囚犯就會越多。
“別害怕,我們看一眼就走。”說著他輕輕捏了捏宋舞霞的手背。
宋舞霞知他誤會了,但沒有解釋,只是快走一步,用另外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耳邊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不過既然你也懷疑我了,那我們就當扯平了。”
丁文長回頭看了她一眼。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宋舞霞,之前他進來打點的時候,不止讓人移走了部分囚犯,連帶也把油燈滅了一大半,所以此時此刻,他根本看不清她,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彷彿能感受到她盈盈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你看什麼?”宋舞霞下意識摸了摸臉頰。感覺到他在笑,她嘀咕了一聲:“笑什麼,我道歉只說明我比你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