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炙熱的目光,近距離看著自己。為了不讓他覺得自己心虛,她只能抬頭看著他,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圍繞著自己。
丁文長伸手撫住她微微發燙的臉頰。他總覺得她是矛盾的綜合體。就像現在,她明明已經緊張得快窒息了,卻固執地不願低頭。他想知道答案,但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不會勉強她,誰讓他欠了她呢
無數次,他希望自己從未傷害她。七年,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好好對她,或許他們早已兒女成群,或許他早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好吧,你贏了。”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如果你不想說,我再也不會問。”他像哄孩子一樣,為她理了理長髮,只差沒有摸摸她的頭。
宋舞霞曾聽人說過,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她的男人把她當女兒一樣疼愛。曾經,她覺得這樣的比喻太噁心,可看著他目光中的寵溺,她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不要把我當成你家的小狗。”她嬌嗔。
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甜膩,親了親喉嚨,正欲糾正,就聽他說:“我可不會對小狗又親又抱的……”
“你正經一點”宋舞霞抓住臉上那隻不安分的手,解釋著:“其實不是我不願告訴你,而是怕你不相信。”
“不相信什麼?”丁文長依然有些心猿意馬。雖然女人對他來言可有可無,但他從未缺過女人。這些日子,起先是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後來又知道了她特別愛吃醋,所以他已經孤枕難眠很多個月了。如今她雖在他眼前,她卻受著傷,而且還暗示過他,一切要等到他們成婚後。“我現在相信了,世上確實有因果報應。”他咕噥著。
“什麼報應?”宋舞霞不解。
“沒什麼。”丁文長只能搖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一本正經地說:“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不相信?”
“你說這事啊……”宋舞霞慢吞吞地說著,低頭思量。如果皇帝執意要出兵,打定主意要用胡三,為了雁翎和雀翎,她一定要給胡三買一個保險。如果——
她想到一個幫助胡三的辦法,抬頭看著丁文長說:“其實很多事情我真的無法解釋,因為當我在碧琰山莊醒過來時,一切都在我腦海中。我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我活在另一個世界,那裡的人教了我很多事。桂花糕,食盒,豆芽等等,都是在那裡學的,還有我之前說的鍊鋼鍛鐵,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他們還教了我如何打仗,如何殺人。”
“什麼意思?”丁文長驚異地看著宋舞霞。
宋舞霞抿嘴,組織了一下語言,握著他的手,低聲說:“過年時候放的爆竹、煙火,其實是可以殺人的。”
“你說火炮?”丁文長壓低了嗓音,但聲音聽起來依然有幾分高亢。大楚雖沒有火炮,但他在其他國家見過。他曾派人打探過,也想過告訴鄭晟睿,但皇帝讓他太寒心了,這事就一直壓著。
宋舞霞不知這些,只是緩緩搖頭,“不光是火炮……其實我並不懂得如何做火炮,但是我知道另一個東西——地雷。”她簡單地敘述著地雷的製作原理與使用方法。
前世,因為工作需要,她查過《地道戰》,《地雷戰》等電影的資料,知道里面的敘述都是真實的。另外,在高中的時候,化學興趣小組上也曾教過鞭炮的製作,以及一些簡單的引爆裝置。她相信,只要有經驗的煙花師傅輔佐,她便能做出簡易地雷。以後,即便不能大批次生產,至少能手工做一些,讓胡三保命。
丁文長靜靜聽著。結合他原本就知道的東西,他相信宋舞霞並不是信口開河。只是這樣的事情,豈是做一個夢就能解釋的。可是如果不是夢,她一個深閨的小姐,又能從哪裡學來?
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