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丁文長看著她故作輕鬆,心情愈加沉重。因為宋舞霞的辨識度太高,這半個多月來,除了他,她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他曾經被軟禁過,明白這種被孤立的感受。“我竟然讓你和孩子過這樣的日子……”
“你別又說對不起,還是看看地圖應該怎麼走。或者,我們索性不走了,省得生完孩子還要走回來。”
丁文長當然知道來來去去很是麻煩,但這荒郊野外的,沒有穩婆也沒有大夫,他決不能再讓她在生孩子這件事上冒險。宋舞霞知道他的想法,她也害怕自己會難產,所以沒再堅持。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們沿著山間小道開始攀山。爬山不比走平路,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宋舞霞已經汗水淋漓,再也邁不開腳步了。
“這樣不行。”丁文長扶著她坐下,為她擦著額頭的汗水,“看來我們是爬不過這座山了。”
“那怎麼辦?”宋舞霞望著遙不可及的山頂,“走得慢一點,或許我能爬上山頂,可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只怕走不了下山的路。”
“不如……”
“我怎麼都不會與你分開的。”宋舞霞緊緊攥著他的手。忽然間,她覺得肚子一陣疼痛。瞬間她的臉色就變了。
“怎麼了?”丁文長緊張地扶住她。
“我不知道。”宋舞霞撫住肚子。不一會兒,疼痛感消失了。“我想,他們可能要提前降生了。”
聽聞這話,丁文長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手足無措地往山上、山下望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荒無人煙。“我,我馬上去鎮上找大夫。”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舉步就想往山下跑去。
“等一下”宋舞霞急忙抓了他,“此去鎮上,一來一回要一天的時間,恐怕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那怎麼辦?”丁文長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了。
這是宋舞霞第一次親身經歷分娩,在現代的時候,她對分娩並沒有太多的知識,只從電視看到,如果順產,沒有大夫或者穩婆應該也行。可她真的能順產嗎?她緊張地看著丁文長。我會不會死在今日?她抓著丁文長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量。
“別緊張。”丁文長的安慰毫無說服力。他受的教育,女人分娩是一件血腥汙穢的事情,男人只能在產房外等著。他根本不知道生產會經歷什麼。
宋舞霞努力深吸幾口氣,試圖平復情緒。不一會,疼痛感又從腹部傳來。她幾乎能肯定,這就是傳說中的陣痛,她真的要生了。
“不如我們先回之前的山洞?”
兩人異口同聲。話畢,說都沒再說話,丁文長只是小心翼翼扶著宋舞霞往回走。回到山洞,丁文長試探性問:“你知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
宋舞霞哪裡知道,她只從電視上看到需要熱水,剪刀,砂布,可荒郊野外的,他們要去哪裡找這些東西?再說就算有了,她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有特殊的用處。看丁文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只能故作鎮定地說:“沒事的,你別緊張,翠羽以前教過我的。你先去找乾淨些的河水,把水囊裝滿。”
“哦”丁文長急急點頭,轉身往外走去,隔了一會兒又跑回來,取了水囊往外跑去。
待腳步聲跑遠了,宋舞霞捧著肚子,自言自語:“寶寶,媽媽也怕得要命,所以你們一定要乖乖地出來,健康地出來。這在裡,我們什麼都沒有,但是爸爸媽媽都愛你們,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哥哥,所以你們一定不要有事。”
好似聽懂了她的話一般,她的手掌被輕輕踢了兩下。宋舞霞斜靠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肚子。胎位不正,孩子被臍帶纏住,子*口未開羊水就破了……想到這些可能性,她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淌。她不想死,哪怕再艱難,再危險,她都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