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與安州郡王府交往甚密。
當初被算計的事,郡王府雖摘得乾淨,但她與嵇堰都是在郡王府出的事,誰又能猜得到這其中的水有多深?
她也勸誡父親莫要為了護她在嵇家周全,而尋權勢過硬的靠山來制衡嵇堰。
最後,瀅雪道嵇堰似乎真的不在意當初的事,而她也有心與他過日子,還望父親莫要再記著先前的事。
至於父親信不信她的話,只等她與嵇堰做了真夫妻,腹中有了外孫,或許便會相信了。
信寫好後,才讓乳孃塞入了鞋底之中,乳孃自會納好。
瀅雪:“等今日郎主下值,我去提一下,等過完這個月就讓你回去。”
其實她與不用與嵇堰特意說,嵇堰也沒有不允的理由,她只是想在他面前過個明路而已。
乳孃點了頭,卻又擔憂:“姑娘,奴婢會盡快從安州趕回來的。”
洛陽東南去千餘里才至安州,陸路也要約半個月的路程,一來一回至少一個月。
“不著急的,待你回到安州後,仔細打聽一下在我出嫁後,戚家與哪家往來最為密切。”
乳孃並未多問,只管應下。
嵇堰帶著胡邑從幾家博方走下來,沾染了一身的脂粉氣。
二人生得高大英俊,一入博坊,那些個袒腰露肩的舞姬和在博坊攬活的花娘一股的都簇擁了上去。
胡邑不過才十八九歲,還沒成親,哪見過這種陣仗,從博坊出來後都是面紅耳赤,暈暈乎乎的。
再看二哥,面色如常,心如止水,一心只想著找出突厥蟄伏在洛陽的窩點。
好在二哥是個黑臉的,一派生人勿近的臉色,有舞姬花娘靠近,不動聲色的用刀柄隔開了她們。
雖無肢體接觸,可那些舞姬花娘中總有幾個膽大的,也不管二哥的黑臉,挽著輕紗披帛直接往二哥身上拂去。
估摸著二哥身上也是一身脂粉香味。
日頭偏西,暮色四合。
“二哥,還要回禁衛軍嗎?”
嵇堰搖了頭,今日調查到資訊要全數疏離一遍。
聞言,胡邑去拉來一匹駿黑油亮的馬。
嵇堰拉過韁
繩,踩鐙上馬,身形挺拔,看著威風凜凜。
二樓的舞姬都紛紛朝著下頭的英俊郎君喊話:“郎君,下回再來呀。”
嵇堰眉眼一沉,一扯韁繩就往家中歸去。
今日回得早,到了府中,天色也還沒黑。
嵇堰先去了頤年院看母親。
嵇堰早出晚歸,尋常都不知何時歸家,是以幾乎都是分開來用膳。
嵇老夫人這剛吃完暮食,便想讓自己院中的小廚房去給兒子弄些吃食,嵇堰卻道回鶴院再吃。
嵇老夫人也沒有多勸,左右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
兒子從屋中出去後,嵇老夫人忽然皺著鼻子嗅了嗅,納悶地與身旁的顧媼道:“我怎嗅到了脂粉氣……”
忽然臉色一變,驚得抬頭往敞開的房門望了出去。
她兒子素來正直,絕對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尋花問柳的!
可這些脂粉味又是怎麼解釋?
前兩日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收房的人,怎忽然間帶了一身脂粉味回來?
嵇老夫人轉念一想,兒子都二十四的人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不想女人?
戚氏他是不會碰的,只是這尋花問柳染了病怎麼辦?
思來想去,前兩日在她這說不收房,肯定只是說說而已。
原本已經消了心思的嵇老夫人,時下心思卻是活躍了起來。
嵇堰回了鶴院,洛管事讓廚房開始著手暮食。
正巧乳孃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