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說到這裡,明顯是對父親的想念。
年初晨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聶凌卓這一份思之如狂的想念,對他的父親越是如此的尊重和喜愛,聶凌卓勢必不想讓弘信被莫天和莫辰軒佔為己有吧。
“你一定很愛聶先生。”年初晨很肯定。
“他去世那天,甚至從去世到現在,我沒有流過一次眼淚。”
雖然沒有流淚,但年初晨更加能深刻體會到聶凌卓那份沉重和難受,或許,越是痛苦,越是難以接受的事情,越不掉淚,因為不敢相信,更不想承認,尤其是用眼淚來承認如此悲痛欲絕的事。
“聶先生若是天上有知,他定是不希望你難過,而是希望你能忘記悲痛,快樂的生活。”
年初晨認真的說著。
聶凌卓薄唇微抿,“至今為止,這麼多年了,他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我的夢裡,或許是在責怪我吧。”
他有自責,聶凌卓言談舉止間盡是對自己的責備。
儘管沒有夢見過他,聶凌卓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越是眷戀不捨,弘信的一切,他勢必要替父親給守下來。
“一起進去看看吧,也許,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夢見聶先生了。”年初晨主動牽著聶凌卓的手,他此時此刻的低氣壓,給了年初晨一定的壓力,但似乎越發深沉的體會到父母親健在的好處。
她其實,也和聶凌卓一樣,深深的想念母親。
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想到若媽媽在就好了,就算什麼忙也幫不上,至少可以說說話,出出主意,一起面對,變得更加有力量。
“是你的房間嗎?你的房間,夠霸氣的。”年初晨準確無誤的猜測到這間房是屬於聶凌卓的,房間裡還保留著他兒時的玩具,這些小玩具還能儲存至今,若沒有猜錯的話,定是聶先生送給他的。
以前,聶凌卓一個人來自己的房間,總有壓抑不住的痛苦和難過劈頭蓋臉偷襲,這一次似乎有年初晨的陪伴,心底的壓抑和沉痛明顯減少了。
年初晨對聶凌卓曾經居住過的房間有著萬分的好奇,東摸摸,西看看,尤其看到歲月年久的葫蘆娃圖片時,年初晨不禁驚訝,“啊?聶凌卓,這些葫蘆娃的圖片,你竟然還有呢,這些圖片現在根本絕跡了。”
“可以讓我摸一摸嗎?”年初晨很難得的事先徵詢聶凌卓的意見,即使這並不是值錢的東西,可她想,這些有著年久歷史和故事的小圖片對聶凌卓來說定當是珍貴有加,否則也不會一直保留至今。
“嗯。”
聶凌卓點了點頭。
這些東西,其實,的確誰也不能碰他的,除了年初晨。
他房間裡的所有,都是和他父親曾經有過的最美好回憶,點點滴滴,每一個畫面,每一個過往,聶凌卓只要想起,那是他生平當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
甚至,聶凌卓曾想過,在父親離開之後,他應該再也不會找到類似的幸福和開心,卻從遇到年初晨開始,反而是眼睛看不見在那段最黑暗,黯淡無光的日子裡,亦是成了他生活當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時刻。
聶凌卓跟在年初晨身後,看著她有些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有屬於她特有的俏皮可愛,哪怕有時候,年初晨的所作所為是那麼的令人髮指,惹他生氣,可她自有她的可愛和討喜之處。
“這個是什麼?東南西北!這個我最喜歡玩了。”年初晨將寫了東南西北的摺紙戴在拇指和食指上,本是沉悶又難受的心情,彷彿這一刻終於有了絲絲的喜色,“小時候,我最喜歡玩這個了,你這個裡面寫了些什麼呀?”
“不能看。”
年初晨話音剛落,聶凌卓迅速包裹住了年初晨的手背,阻止她檢視。
“這個有什麼不能看的?無非就是好人壞人嘛,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