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流露著哀傷,卻又努力向我露出一個微笑,她的聲音低低地,「王……妃,保重……」
然後就永遠地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我的呼吸霎那停頓,一時氣喘不上來,當場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下午,帕斯星正坐在我的床邊。
他正用手輕輕撩開我額前的亂發,見我醒來,又吻著我的眼睛,「寶貝,你也要珍惜自己的身體才行。」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必竟我現在不是一個人。
強忍住了對貝絲的哀傷,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拿起一個小碗,就要餵我吃藥,我問,「是什麼?」
「安神藥,」他回答,「你最近心神不寧,聽阿梅濟說起你的睡眠也不好,所以御醫為你開了這副藥。」
「哦。」
他將藥碗放在邊上,舀起一小勺餵我,剛要喝入第一口時,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藍色的影子箭一般的衝來,我愣住了,下一秒,那一小勺藥就被打翻在地,若不是帕斯星眼明手快的把我抱到一邊,那勺略燙的藥就要落在我的胸口上。
「藍蒂兒?」我詫異地問,「你想幹什麼?」
「青依小姐,」藍蒂兒盯著帕斯星,一臉的不屑,「那你要問問赤鷹的國君了。」
帕斯星抱住我,冷冷的看著藍蒂兒,臉上堅硬的線條似乎更加冷酷。
「他餵你喝的是墮胎藥,青依小姐,」藍蒂兒見他不回答,站得直直的,直接對我說道,「我若不是剛看到阿梅濟的臉色不對,迅速趕到廚房檢視藥渣,也不知君王會對你下這種藥。」
帕斯星冰冷的眼神幾乎可以把她殺死。
精靈是不會撒謊的。
我的頭暈得厲害,體內的血液彷彿倒流,刺得我的全身在隱隱作痛,他要親自餵我喝下墮胎藥?
帕斯星心疼得連連吻我的臉龐和嘴唇,我想避開,卻怎麼也避不掉,我的眼淚又滑落而下,不知為何,我最近總在流眼淚,白天在流,夜晚也在流,甚至連夢裡有時都會被哭醒。
那漫漫長夜,獨自一人在枕上流淚到天明。
他的吻又落在我的耳旁,「青,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嗎,只有你才最重要。你剛才暈迷的時候,御醫為你檢查,發現你最近的身體實在是太差,極為虛弱,隨時都有滑胎的危險。而一旦滑胎,就極有可能會出現流血不止的情況,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只能請御醫為你開出一副安全的墮胎藥,來先保住你。」
我流淚不止,他將我放回了床上,藍蒂兒不知何時已退出了房間。
我的手撫向了腹部,哽咽道,「我不能沒有他,他已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可我也不能沒有你,青依,」他的眼裡流露著溫柔,這是一種只有他望向我時才能出現的神情,「你是我的身體裡的一部分。」
「我把靈力還給你好不好,只要你讓我生下他。」我流淚道。
他抱住我孱弱的身體,聲音也有些哽咽,「原諒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青依。」
我有一種想與他抱頭大哭的感覺,可我知道他不會哭,男兒有眼不輕彈,更何況他是赤鷹的國君。
我的淚水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
最終,我們的孩子還是保住了,因為我的抗議和眼淚,讓那個男人心軟,我看到他強壓住內心的痛,終於還是點了頭。之後他看著我的臉,一直不肯移開。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愛我,而且愛得連自己的後代都可以不顧。可他的孤單,我瞭解,因為我也是那麼孤單,縱然平日身邊有那麼多的人陪伴,可還是孤單。
我們只有相守在一起時,才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我們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