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石雙喜家的老太爺前段時間剛去,屍體還在祠堂裡停棺著呢。
這時天亮了,大家都壯起了膽子,各自扛著鋤頭鏟子,一起往祠堂方向走去。
祠堂裡,他們被石老太爺的模樣驚呆了。
化僵的石老太爺額頭貼了一張符籙,重新闔眼躺回棺中,已經完成的僵化不可逆,石老太爺這殭屍可怕的模樣,就連石雙喜一家都不敢上前。
村民各個放輕了呼吸,握緊手中的鋤頭,隔著幾步遠戒備。
石大牛的媳婦馮氏是從外村嫁來石甕厝的,她緊緊扒拉著石大牛的手,神經兮兮道。
「我知道了。」
石大牛:「你知道什麼了?」
馮氏:「昨晚咱們一直聽到的那撓木頭一樣的聲音,我知道那哪裡來的了。」
石大牛:……
他真不想理媳婦,也不看看周圍場景,這是閒聊的時候嗎?
但他又怕媳婦擰他胳膊,只得配合著開口。
「哪來的?」
馮氏驚恐:「婆母去年下葬在屋旁,定是婆母也和這石老太爺一樣,詐屍了!」
石大牛瞬間頭皮發麻。
……
石玉成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一沓的符籙,那是宋延年走時塞給他的,一起給他的還有一張寫滿了煉化福珠的法門。
想到宋延年說過,只要將福珠煉化,臉上的青痣就會退去,石玉成就滿心的期盼。
馮氏最先注意到石玉成,她的目光被石玉成手中的黃紙吸引。
「玉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誰給你的?」
大家的視線不由得一起落在了石玉成手中,那黃紙,怎麼看都是和石老太爺額頭上的符籙如出一轍。
石玉成被看得有一絲瑟縮,但他隨即又昂起了頭,他可是見過殭屍的人,怎麼能如此膽小。
石雙喜從人群裡跌跌撞撞的跑到石玉成面前,抓著石玉成的手,「玉成,快和伯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哽咽的看了祠堂一眼,又懼又悲痛,「你,你太伯爺怎麼變成這樣了。」
石玉成將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最後看著石雙喜,小聲的說道。
「那書生說了,太伯爺畢竟是石家的長輩,他不好妄自處理,太伯爺的模樣雖然嚇人了一點,但並無大礙,要是村裡不放心,可以將他焚燒。」
「另外,村子裡以後要是有誰過世了,最好還是不要葬在屋旁,先人不出宅,人鬼同村不吉祥。」
馮氏用力扭了石大牛的胳膊。
「我就說你們村子這習俗古里古怪的,嚇人的要命,你偏說大家都這樣,你看你看,差點整個村都被殭屍吃了吧。」
說完,她摟過自家的小牛娃後怕不已。
村長是個老伯,他聽完石玉成的話,想起祖上傳下來的隻言片語,當下慶幸萬分。
「好好好,那咱們這就將老太爺抬到山上去。」
石老太爺的模樣太可怕了,眾人都不願意抬棺,一個勁兒的要求將老太爺焚燒。
最後,石雙喜抹著眼淚,親自為老太爺點了火把。
……
王昌平蒼白著臉,小廝無措的扶著他,「少爺。」
宋延年和他分別:「你不去府試了?」
王昌平搖頭:「不了,我這樣子,就是考了也考不出什麼名堂。」
他自嘲的笑了笑,「這名額,本來就來的不清不楚,不去考試也罷。」
他躊躇滿志:「下一個科舉,我定會憑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的去趕考。」
宋延年:「好吧,那你多保重。」
牽著毛三寸走出幾步遠後,他又調頭走了回來,往王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