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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那人見田潤上馬停當,轉過身來,雙腳一敲馬腹,嘴裡還喊了一聲:“駕!”往前便走。田潤這邊,沒有夾馬腹,也沒有喊“駕”,僅僅把韁繩抖了一下,馬匹便動了,跟在了後面。從馬匹起步的諸般細節,田潤髮覺那人對馬匹還沒有自己熟悉。

走的是正北的方向。但卻不能說明最終的目的地一定就在正北。無論想往哪個方向走,開頭的一段路,都只能是正北。這是因為,往正北,才是離開廣宗最快的捷徑。

……

正北方向的地形起伏並不大,不需要遵循什麼道路,遇溝過溝、逢坎上坎,直接往前走就是了。那人以小跑的速度一馬當先,田潤以相同的速度緊隨其後。跑了一段路,距離廣宗城已經比較遠了。這時,坡前出現了一片綠茵。

這一片山坡,草木蔥蘢,青翠欲滴,顯得生機盎然。那人的馬匹想要吃草,就逐漸慢了下來。那人並不想有所停留,於是手提韁、腿夾鞍,口裡連呼:“駕、駕、駕!”讓馬匹提速。跟隨在後面的田潤見了,把韁繩分開,左右手各執一根,同時往後一拉,馬匹急剎腳步,差點人立起來。緊接著田潤又突然放鬆韁繩,雙手一抖,潑啦啦啦,馬匹立即斜向跑了出去。跑出百來步,田潤依然沒有聽到那人追趕的馬蹄聲。這就算跑掉了麼?

忽然,田潤感覺了異常。馬匹奔跑的速度明顯慢於平時。田潤往後一瞟,乖乖,那個人居然就站在自己這匹馬的屁股之上!

田潤拉轉馬頭,讓馬匹重新跑回前面所見的長滿青草的山坡。遠遠地,田潤便看見了那個人的馬匹。果然沒有人。田潤將右腿收上了馬鞍,略收韁繩,放慢馬速,然後跳了下去,就勢倒在了草地上面。

“咋不跑了?”那人飄x下了馬匹。走了過來,“你是個聰明人。跑得掉,應該跑;跑不掉,就不應該跑。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試。”田潤道:“你覺得我應該聽你的麼?”那人愣了愣,走開了,沒有再說。

過了一陣,兩匹馬都沒有吃草了。想來是吃飽了。那人和田潤又重新上馬,往北走了不遠,拐向西行。

……

西邊的遠處,就是黑山山脈。也就是後來稱呼的太行山山脈。只不過,距離尚在兩百里之外。但西邊的地形,卻已經受到黑山山脈的影響。沒有那麼平坦了。

如此一來,就不能隨便亂走了。遠遠地,就需要觀察前面的地形,找出透過的道路。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

行得不遠,天色暗了下來。看來,夜幕就快落下了。那人開始焦燥不安了起來。

這一份焦燥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田潤。往日,他獨來獨往慣了。趕路就趕路,走到哪裡天黑,就在哪裡歇息,而根本就不需要尋找住宿的地方。而今帶了個田潤,就不同了。

眼前,樹木蔥鬱,灌木叢生,正是狼蟲出沒之地。在這樣的地方,如果單單隻有自己,隨便找顆樹,就在樹丫上睡了。田潤則不可能。田潤睡樹丫,一定會掉下去的。

“喂,停下!”田潤叫道。那人衝出去一截,又兜了回來。“瞧,那邊坡上,是不是有個山洞?”田潤邊說邊伸手指出方向。那人問:“怎麼了?”田潤道:“不怎麼。就讓你去瞧瞧能不能住。”住山洞?那人還真沒想過。這時候略一思索,想到自己住外面,讓田潤住裡面。那樣,自己既能夠保護田潤不受野獸的侵擾,又能夠防止田潤逃跑。還真是不錯。

於是,那人飄x下馬,向著田潤指引的方向滑了過去。不久,又回來了。說:“是一個山洞。不大。裡面是乾的,可以住。”田潤道:“你找一些枯枝爛草,扎個火把,點燃,把山洞裡面的穢氣燒出來。我這邊,要方便一下。”

那人問:“方便一下是做什麼?”田潤道:“就是撒尿。”那人道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