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白,天馬上就亮了。郭圖就在附近徘徊,看樣子天一亮就要撞帳而入。
田蘭乾脆把另一名親兵也叫進帳裡。說:“你倆就在這兒給我盯著。我再打個盹。賊來十步乃呼我!”不時,天已大亮。郭圖走到帳前叫了幾聲,然後掀簾而入。兩女親兵大叫曰:“十步矣!”田蘭又道:“五步乃呼我!”兩女親兵又曰:“五步矣!”田蘭無奈。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還自嘀咕道:“唉,典韋這招數還真是不好用啊。”
……
郭圖幾步趨近,納首便拜,連磕十幾個頭,才道:“主公英明,主公奇才,圖願誓死追隨主公,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田蘭詫道:“什麼呀公則,你吃錯藥了吧?”
郭圖道:“圖愚鈍,圖慚愧。圖直到方才,才突然明白主公所挖地道的深意。圖有負行軍教授之職責……”田蘭打斷道:“算了算了,我覺得你稱職,你就稱職。”
郭圖再磕了一下頭,道:“謝主公。圖願請命,負責地道內後續的安排,保持不傷一名士兵。”田蘭一聽,郭圖居然沒有追問自己地道又該怎麼挖,忙道:“準了、準了!親兵,快給他令箭。”親兵一陣手忙腳亂,才找到了令箭,抽了一支遞給郭圖。郭圖接了,道:“主公,圖去也!”起身就走了出去,步伐顯得非常果斷。
“嚇死我了,”田蘭拍了拍胸口,道。“哎,你們兩個知不知曉地道的深意啊?”兩個親兵都說不知。一親兵反過來讓田蘭透露一點。田蘭故弄玄虛地說:“既然是深意嘛,就得埋深一點。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嘍。”
田蘭起來了。因為要鑽地道,所以就只是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梳洗之後,到親兵那邊,把值夜的親兵換了,另外帶了兩個親兵,就往地道走去。
下了地道,田蘭看見,已經沒有往外運土了。這說明挖掘已經停了。士兵們在清理地道沿途的通風口。田蘭不知道這是做什麼,也沒敢問。問了,深意就會變成郭圖的而不是自己的了。
下面轉了一圈,上到地面,剛好郭圖帶人到了。郭圖向田蘭打了個招呼,繼續帶著人,往地道地面搬東西。田蘭瞟了一眼,是布匹。
過了一會兒,郭圖上來了,對田蘭說:“主公放心吧。最遲午時,就能把最底下的木樁包完。我們就午時吃飯,未時進攻,不對,還得晚一個時辰才行。應該是未時吃飯。申時攻城。”田蘭聽了,臉上波瀾不驚地道:“公則辦事,最是妥當不過。既如此,我就到別處轉轉了。”
……
田蘭隨便轉了轉,派人把馬樓那邊的三千士兵全部調了過來,下達了未時吃飯、申時攻城的命令。士兵一聽,立即就興奮了起來。
士兵嘛,還是愛打仗的。戰鬥力旺盛計程車兵,尤其愛打仗。田蘭這支部隊,除了在田蘭這裡受過委屈,戰場之上。還從來沒有吃過癟。對於他們來說,打仗,是一件很過癮的事情。
未時到了,飯做好了。田蘭有權力先吃,就毫不客氣地先吃了。吃過飯,田蘭又帶了兩個親兵下了地道。田蘭想看看郭圖到底弄的是什麼深意。
地道內計程車兵看見田蘭,只點頭,不說話,這是田蘭吩咐過的。地道內如果人人都打招呼,就會太吵。田蘭一直往裡走,路上碰見好幾個士兵空著手從裡面出來。
下完城牆邊上的斜道,再一拐彎,就到了城牆底下。但見平時火把林立的下面完全變了樣,火把只剩下十幾枝了。待要細看,郭圖就過來了。郭圖道:“主公放心,我盯著呢。一定要先弄熄火把,然後再往布匹上澆油。保證不讓一丁點火星子濺到油上。不會出事的。”田蘭聽了,再借助微弱的光線細看,這才看見了澆油計程車兵。
澆油幹嘛?澆油肯定就是要燒的。此時這一段城牆的重量已經完全落在這些木樁的上面,而這些木樁卻包上了燒了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