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學姐這一說大家也跟著偷笑,手可不是長了不少嗎。這下生出來的那點同情也一下子就散了。
這時候就看村長打算怎麼斷了,村長平日裡也是最愁這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婦女,他看一眼徐嬸那傷得不輕的腿,尋思著怎麼著這也算是受了教訓了。
現在村裡缺衣少食的,眼看就想要不安生起來,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況人家好歹也是沛珊的親媽,真趕出去了這事兒也不好看。
他跟桑田說:“桑田你看,沛珊媽偷也沒偷成,他們家也受了教訓,不然這事兒就這樣不再追究了吧。”
桑田倒不是好心,只是再追究下去她又沒有好處拿,反而還得沒完沒了的爭吵下去惹著人心煩。
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說句不追究,徐嬸就能這麼算完。
所以反正自己說的話也起不了什麼決定作用,就乾脆賣村長一個人情,“好,我沒意見。”
果然她這邊說完,徐嬸就嚷開了,“算了?憑什麼!?我傷成這樣你們還想說算就算了嗎!?”
這不依不饒的村長也有些氣了,板下臉來對沛珊說:“陽子呢?你們家他當家!叫他出來!”
他在這裡大聲說話屋裡的陽子自然是聽得到的,只能黑著臉出來,看也不願意看她們娘倆一眼。看熱鬧的也在笑:看,還是咱們村人知道廉恥,哪像這外村來的不要臉。
村長這會兒也不高興了,本來還想算了,這回還是覺得得給他們家點教訓才行。
“——陽子,桑田既然不追究你們家偷東西的事兒,我也就不處罰了。但是藥是村裡留著應急用的,你們家要用,就拿五十斤糧食來換!”
沛珊一下子就傻了眼,五十斤,加上之前給大夫的十斤,家裡一下子少了六十斤糧食!
她想開口再求求情,陽子卻一口應下來,“行,村長你說了算!”
他也不管沛珊在那喊他:“陽子!”
丈母孃也在著急的說:“陽子你是不是傻!”
他瞪了沛珊一眼:“閉嘴!”——他們家哪兒還有臉在這裡討價還價?現在知道心疼糧食,早幹嘛去了!
反正對於村裡來說陽子才是他們家有資格拍板決定的人,陽子應了就算定下了。
村長懶得再跟徐嬸多糾纏,處理完就趕緊轉身走人,順便揮斥圍觀的人說:“走了都走了,家裡都沒有活要幹嗎!?”
大家都還戀戀不捨地想要多打聽一下桑田家那個明星的事,但村長一走桑田就把人給推進屋了,似乎完全不想讓大家多看的樣子。
她們一邊覺得桑田也太小氣啊,自己都有物件了還把那麼個人藏家裡幹嘛,一邊又想起最初那個男人體弱多病的傳言,疑心該不會是出來這一會兒人就不行了回床上躺著去了吧?
這樣想來,屍鬼那蒼白的膚色削瘦的身材倒是很有說服力的,而且大熱天的還穿著長衣長褲,可見身體是真的不好。
於是屍鬼這一出現,倒是讓人談得津津有味完全成了村裡的頭條,反而連徐嬸偷東西這檔子事兒風頭都給蓋過去了。
只有在看見徐嬸和陽子夫妻時,才有人在背後點著脊樑骨或明或暗的嘰嘰咕咕一陣。
那之後徐嬸算是跟桑田一家不共戴天了,有事沒事的折騰找茬,唯獨看見屍鬼時就灰溜溜的閉嘴躲回屋裡。
後來村長給村裡統計人口,讓桑田把她家裡的人都填上。桑田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和屍鬼是有血緣關係的,這樣村人不但更容易接受他,也比較不容易產生懷疑。
於是乾脆編了個瞎話說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姨奶奶養不了他們兩個,就把她小叔叔留在了城裡。村裡人有的是同齡但是差著輩分的,甚至有的年紀大的還得管年紀小的叫叔,倒也沒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