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的行人聽見這話,也好奇回望,陸宴本就生的令人印象深刻,俊逸瀟灑,長身玉立的模樣,又是陸家的少主人,這彭城自然是沒人認不得他的。
而有關陸家糾紛之事,早也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先前他在山中陶莊上,旁人只是猜測揣摩。如今見他身邊只跟這個小姑娘,連以往陸家的派頭都無,都暗道陸家是真難了。
陸興察帶著自己兒子大張旗鼓回到彭城,揚言要拿回陸家家業,陸宴此時回來了,必然有一場好戲可看。
&ldo;什麼少主人,彭城都傳遍了,不過是個出身未明的野小子罷了。&rdo;那靠在一旁的守衛諷笑道,昔日他見到這位彭城的大財主,哪次不是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人家卻是連正眼也沒給過一個。如今陸宴這小子快要垮臺,他自然樂意上來踩上一腳。
&ldo;你既然都不是彭城的人,還回來做什麼。&rdo;那守衛伸手一攔,剛好擋住陸宴。
陸宴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ldo;張三狗,閒的沒事做?要不我稟告上頭,讓你多輪幾次班?&rdo;
聽見這話,那原本還一臉囂張的守衛渾身哆嗦了一下,轉身便笑道:&ldo;繞哥,誤會,誤會了,我這不是為了城裡百姓著想,多盤問仔細些。&rdo;
還斜眼看了看陸宴:&ldo;免得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混進來。&rdo;
&ldo;行了,我還不知道你。&rdo;那開口的青年也穿著守衛的鎧甲,濃眉長眼,五官端正,看著高大。他走到幾人面前,輕輕一推,便把張三狗推到一旁去。
&ldo;別在這兒堵著南門,沒見到後面還有送貨物的車隊?&rdo;
張三狗連連點頭,後退幾步:&ldo;是是是,沒問題了,你們走吧。&rdo;
那青年與旁人不同,並未多看陸宴二人幾眼,只帶著一個守衛,到隊伍後面檢查車隊去了。見青年走出十幾步,那張三狗才垮下臉,嘴裡碎碎罵道:&ldo;不就是仗著家裡有點關係,一個新來的還敢踩在我頭上,早晚弄了你。&rdo;
又轉頭對陸宴不耐煩道:&ldo;走走走,晦氣,還站這兒幹嘛?&rdo;
前後排著的百姓議論紛紛,陸宴卻好似沒瞧見,目不斜視,只帶著唐念錦進了城。
此處是南門,又因是大年初一,街上少有行人,兩人走了一會,陸宴忽然停下步子問她:&ldo;你跟著我做什麼?&rdo;
以陸宴現在不爭不搶的性子,若讓他獨自回去,到了初六祭祖,那陸興察父子還不知會如何欺負他。如今連一個守門的守衛都來落井下石,更何況其他那些吃人的商人。
況且現在回到唐家,自己也是受制於人,既然唐至文不急著找她,她何必著急回去。
便抬頭看著他,理直氣壯道:&ldo;當時是去你家了。&rdo;
陸宴:&ldo;你是我什麼人,要和我回家?&rdo;
唐念錦一時語塞,只能扮可憐:&ldo;你答應教我燒瓷,我還沒出師,如何能走?&rdo;
&ldo;你想學燒瓷,到時來陸家尋我便是。&rdo;
&ldo;我家人不許我出門,我不如直接和你一起去陸家,陸家家大業大,總不會連個多餘的房間都沒有吧?&rdo;她心思活絡,張口便道。&ldo;我也不久留,待我日後賺了銀子,再還你吃住費用便是。&rdo;
祈朝雖然民風開放,但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頻繁往外人家裡跑,名聲自然也難聽些,更何況她是知縣的女兒。如今城裡少有人認識她,只要不碰見唐家的人便是。
&ldo;我只留到初六,初六一過,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