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後來蔣家出了一個燒瓷的天才,年紀輕輕就聞名整個定州,名叫蔣千斤,如今已是蔣家的家主。正因為有了他,定窯才被入選為官窯之一。&rdo;
&ldo;這怎麼說也是咱們慈州自己事,陸興察把定州的人叫來……&rdo;有人不滿。
&ldo;那又如何?只要能贏得今天的比試,我看他才管不了那麼多呢!&rdo;
殷小尚也擔憂地朝祖廟門口看了一眼,馬車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進了內院。
車一停下,另有兩個僕人車前去扶著一名佝僂老人下車。
這老人看上去六十出頭,雖然彎著腰,卻有一頭黑髮,格外精神。
陸興察帶著自家兒子迎了上去:&ldo;蔣師傅親自出馬,那小子還不認輸?哈哈,快請進,陳主簿等候多時了。&rdo;
來的正是蔣家的家主,蔣千斤。
蔣千斤面容枯瘦,卻發如點漆,顯得有些怪異:&ldo;只要你們不忘了我們先前的約定,那老夫也不算白跑這一趟。&rdo;
原來他早已陸豐成父子做了交易,讓陸興察回城之事便是陳主簿一手主導的。他眼看陸家二老爺去世,少主人也不管事,便也眼熱了起來,暗中派人找回來了陸興察,但陳主簿也知道,就陸興察這性子,陸家早晚也會敗光。倒不如變成他自己手下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搖錢樹。
定州尚在慈州以北,雖成了官窯,但蔣千斤卻不願將自己侷限於此。陸家發展太過迅速,佔據了由南到北的商路。蔣家想要分一杯羹,不是易事,如今恰巧有個機會,彭城的陳主簿找到他,願意合作。事成之後,這條商路一人一半。
&ldo;蔣師傅辛苦了,不知東西……&rdo;陸興察領著他進了屋,見了陳主簿。穿過祖廟的內院就是會客的大堂,再往裡是一個大院子,特意為今日的比試搭建了個高臺,而後面則是供奉先祖香火的地方。
&ldo;東西都在車上,你不必擔心。&rdo;蔣靜靜冷言道:&ldo;不過是對付一個小娃娃,竟然值得你們如此興師動眾!&rdo;
陸興察眼中閃過不快,但仍壓了下去。
進了大院,瞧見高臺下擺著桌椅,坐著一眾陸家的旁系長輩,以及不少慈州有頭有臉的人物。
高臺上面設了三把椅子,分別是為縣丞和主簿所備,雖然知縣今日不會到場,但仍多備了一個空位。
廟裡的人不比廟外看熱鬧的人,都是些有見識的。見到來的師傅是蔣家的家主,心中多少對這場比試的結果有了判斷。
即便是陸家最好的工匠,也比不上這位定州出來的天才,更何況蔣千斤自五歲懂事便開始燒窯,如今已經有六十年,經驗豐富。
蔣千斤見那高臺後布著一道簾子,四周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簾子背後的樣子。
陳主簿解釋道:&ldo;近日彭城裡來了位貴人,聽聞今日的比試,起了興致,所要來瞧瞧。&rdo;
&ldo;不會影響到今日之事?&rdo;蔣千斤盯著他道。&ldo;到底是誰?連我也說不得嗎?&rdo;
&ldo;這個……&rdo;陳主簿遲疑道:&ldo;此人身份重要,不是你我可以一言定下的。不過蔣師傅可放心,以你的技術,對付陸家的小子絕對沒問題,那位貴人即便想要幫他,在大庭廣眾也不便強行插手。更何況他也是第一次來彭城,與那位並不相識,更談不上幫他,就是來看個熱鬧罷了。&rdo;
&ldo;而且蔣師傅您‐‐也不會輸吧?&rdo;
蔣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