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聖笑道:“不管應不應該,反正已經退學了。”朱陽也冷冷說:“這件事,也不全是為了你。我只是覺得,呆在那兒,也沒有什麼好學的了,那些高年生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到了他們那一級又能怎麼樣?與其在那兒數著天混日子,不如早點兒去天下游歷遊歷,增長見識。”
“豬樣兒。”嶽風盯著他冷笑,“我不記得你這麼多話,說的話越多,證明你越心虛。”
“我心虛什麼?”朱陽面湧怒氣,“臭皮蛇,你太自戀了吧!”
“你們退出學宮,並不是英明之舉。”嶽風的目光掃過二人,“不過,我很感動,也很感激。”“嶽風。”杜庭蘭走上前來,苦笑說,“你未婚妻的事情我很難過,不過還請節哀,昨天小雨想來看你,可我怕你心思太亂,所以捱到今天。”她柃起一個包袱,說道,“這是我和小雨連夜趕製出來的藥物,對於各種內傷外傷、病痛中毒,均有應對的藥物……”說到這兒,她回頭看了杜雨一眼,後者雙眼泛紅,默默低頭。杜庭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小雨本也想跟著你們,可是她的道術太弱,此去前途多艱,我怕她支撐不了。”
“杜先生,小雨姑娘。”嶽風接過包袱,心中感動,說道,“你們的好心我記得,你們好好在玉京行醫,不用掛念我們,小雨姑娘,希望我再一次回到玉京的時候,你已經青出於藍,成為和杜先生一樣了得的神醫。”
杜雨呆呆地望著他,眼裡淚花亂轉,她的命運一直和嶽風緊密相連,她最大的願望,不過是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笑,看著他哭,只要足夠近,她就很滿足。可是現在,嶽風卻要離開,從此遠離玉京,也遠離了自己。突然之間,她感覺心中一片灰暗,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嶽風,以後天涯相隔,再也見不到了。
這時谷盡帶著衛兵到了,他們將督促嶽風離開玉京。
嶽風帶上行李,向前飛去,一路上看著輝煌的京城,他的心中感慨莫名。在這兒,他曾經風光過,但也留下了不可挽回的痛苦。
壯麗的樓宇一閃而過,一行人很快接近玉京的邊界。嶽風回過頭去,杜雨的眼淚已經滾落下來,她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杜庭蘭的肩頭痛哭。蘇媚煙也默默地望著他,眼裡透出不盡的哀傷。嶽風的眼眶熱了一下,但很快忍住了眼淚,他笑了起來,向著送行者揮了揮手,咬牙轉身,向前飛去。
“我們去哪兒?”武大聖大聲問道。
“向北!”嶽風說道。“好啊!”武大聖叫道,“去北溟海嗎?那可是我的地盤。”
“向北嗎?”朱陽若有所思。“不錯。”嶽風說道,“向北!”
“向北,向北!”武大聖激動起來,鼓起一陣狂風,搶在眾人之前,向著北方飛去。
城市越去越遠,翠綠的山林在下方起伏跌宕。三個男生並肩齊飛,他們飛得並不太快,這是為了照顧武大聖。
“太慢了!”金如意站在嶽風的劍柄上,舒舒服服地評頭論足,“嶽風,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的飛行術進步得太慢了,我用一扇翅膀也比你飛得快得多。”
“閉嘴!”嶽風心情極壞,他一度以為自己完全擺脫了這個臭鳥妖,沒想到在他最倒黴的時候又出現了。金如意選擇了跟他離開,理由當然是為了他“可憐的媽媽”,忠心耿耿的鶚鵡決定擔負起看護嶽風的責任,因為嶽風這樣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蠢貨,任何事情到了他手裡都會搞砸,如果沒有它金如意看著,嶽風簡直會把飯菜送到鼻子裡去。
金如意以監工的姿態顧盼自雄,除了挖苦一下可憐的小嶽風,順道還教訓教訓武大聖,它嘲笑玄武甲士飛行的可笑姿勢,認為他根本不是飛行,而是貨真價實的爬行,改天有機會,它會好好地教他怎麼使用翅膀。當然,它露骨地暗示,這樣的授課需要收取一小筆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