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幫不了你,”雁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要戳穿我什麼。”
“呵呵,”李永生乾笑一聲,頓了一頓才發話,“其實連鷹是想殺你吧?”
“呃,”雁九的臉一黑,她下意識地想否認,但是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沒敢這麼做,只是硬著頭皮問一句,“你怎麼會這麼想?”
“呵呵,我是猜的,”李永生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不過你的反應說明,我沒有猜錯。”
“不帶這麼坑人的,”雁九氣得撇一下嘴,心裡鬱悶到了極點。
然而不管怎麼說,李永生是幫她減免了四百多兩黃金的高利貸,她對他也生不起氣來,只能苦笑一聲回答,“也許吧,我打聽他的訊息,急了點。”
孔舒婕是比較純粹的教諭,對政治不怎麼感興趣,不過聽到這話,她也忍不住愕然,“你們朝安局,竟然去調查博靈軍役使?”
這意味著,極可能有一場巨大的風暴發生。
不過若此事是真的,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連鷹會這麼瘋狂了——李永生本來就是他的仇家,又有朝安局的人暗中調查,那他情急之下鋌而走險,實屬正常。
“為什麼不能查呢?”雁九看她一眼,淡淡地發話,“順天府那裡,本來就不太平,我們端朝廷飯碗,自然要為今上分憂。”
“也是,”孔舒婕點點頭,她對朝廷的風向,並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一些基本道理,她還是明白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本該如此。”
“總教諭,雁大人想的,怕是還不止如此,”李永生笑眯眯地發話,“她殺那卓真人,恐怕還有試探三湘郡反應的意思。”
雁九聞言,頭皮又是一麻,怪怪地看著他,“現在的本修生,都這麼妖孽了嗎?”
孔舒婕只是不關心政治,腦瓜沒有問題——智商差一點的,能做到博本院的總教諭?
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很多,“一舉兩得,雁大人還真是聰明得緊,不過……接下來的三湘之行,豈不是可能有危險?”
雁九的嘴角抽動一下,沒有回答,顯然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我才會說明白啊,”李永生笑著一攤手,“接下來的路程,咱們還得提高警覺。”
雁九聞言,臉也有點發白,“我其實只是有這種感覺,但是總認為三湘郡不至於此,既然你也這麼認為,是不是該找些人來幫忙?”
看得出來,丘陵遇襲,他們雖然是大勝了,但是其中的兇險,也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張木子聞言,主動發話,“我道宮雖然不參與朝爭,不過既然涉及到自家的安全,我倒是能請來一兩名真人,問題是……李永生你能付出什麼?”
雁九斜睥李永生一眼,眼珠滴溜溜地亂轉,顯然是非常疑惑,李永生能有什麼底牌,值得道宮的高階司修開口討要。
“我這要啥沒啥的,能付出什麼?”李永生笑著一攤手,“你若想請真人,自己想辦法好了,不過,可以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那就一個人情,”張木子很乾脆地點點頭。
雁九聞言,忍不住斜睥孔舒婕一眼,卻發現她也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疑惑,是一模一樣的:李永生何德何能,只說欠一個人情,就能讓道宮中人,心甘情願地幫忙。
她倆都是司修,分外明白道宮中人有多傲慢,所以此刻只能感嘆:小傢伙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事實也證明,張木子不是空口白話,第二天傍晚,一名真人就尋了過來。
那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儒雅中年人,不過此人看著儒雅,其實傲慢得很,上了馬車之後,只跟張木子聊天,對於馬車裡的人,是看也不看——哪怕車裡有兩名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