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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欣欣是真的不喜歡今上,可是遇到這種情況,還是想救上一救,但是濱北雙毒中的老嫗問一句,“你想把人帶走的話,能保證他們一路平安嗎?”
沒辦法保證,真的,一路上到處是山匪們的部隊,李永生他們都要屢次被盤問,自家通行都很危險,更別說保護著一大票老弱婦孺了。
按說山匪們沒這麼多的人,但是人一旦習慣了強取豪奪不勞而獲,墮落起來很快的——杜執事斬殺的兩個色鬼,半月前還是良家子呢。
前方有煙霧升起,顯然又是山匪們攻打莊子了。
待行得近了,大家才發現,進攻的山匪不過寥寥兩百餘人,已經攻破了半個莊子,不時有年輕婦女被拖出來,又有匪徒懷抱著搶來的雞鴨、鐵鍋等物。
而被攻破的房屋,則是被點燃了。
張木子在紅塵裡遊歷,也有些時候了,見狀眉頭一皺,“這是一個雜姓村子。”
就在此刻,一個年輕女人又被拖出了村子,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嬰兒哇哇地大哭著,不住地蹬著兩條白嫩的小腿。
“恁的煩人!”一個匪兵怒吼一聲,劈手奪過嬰兒,就要向地上摔去。
沒有秩序真的是太可怕了,當混亂被無限制放大的時候,人都可以變成禽獸。
下一刻,那匪徒的腦袋飛了起來,李永生已經出現在匪徒身邊,一抬手,穩穩地接住了嬰兒。
“混蛋!”有人厲喝一聲,卻是一箇中階司修的匪徒,他狠狠地瞪著李永生,“敢殺我的兒郎?幹掉他!”
“殺,”李永生也大喊一聲,身子一晃,下一刻就在中階司修的身邊現身,抬手一刀斬掉了對方的頭顱,“根本是一幫禽獸,大家動手!”
他這一行人雖然修為不算高,但那是跟隱世家族或者半隱世家族比,對付這土雞瓦狗一般的山匪,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甚至連未達到制修的趙欣欣,也手持一根長槍,殺了過來——山匪裡能達到制修修為的,還不到一半。
眨眼之間,二百餘名山匪就被殺掉了近半,其他人見勢不妙,齊齊大喊一聲,轉頭四散奔逃。
莊子裡的人也發現外面來了援兵,奮勇地從裡面殺了出來。
這是一幫什麼樣的人啊。
青壯只有七八十人,還有七八十名老人婦女和孩子,手持糞叉、竹槍、菜刀,更有人只是手執短棍,不少人的身上鮮血淋漓,還有人斷了臂膀……
而這些人裡,只有兩名制修,看起來都四十開外了,其中年輕一點那位,手執一把硬弓,額頭上血糊糊的,不知道傷得有多重。
五十多的那名制修,手裡拿著一把大刀,走上前來,抬手一拱,“老朽高明旺,乃是此村的村正,見過諸位道長和好漢,多謝援手。”
“無須多禮,”趙欣欣一擺手,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手執硬弓的制修叫了起來,“他們屢次三番討要錢糧,這次竟然討要女人了,大家沒了辦法,只能拼了。”
李永生看一看,這不過是個四五百間房子的村子,算下來住的也不過六七百人,大約也就是百戶左右的模樣,還沒有牆壘,竟然敢跟二百餘名匪徒硬拼,也著實了得。
趙欣欣聞言一皺眉頭,“沒有守望相助的村子嗎?”
“呵呵,”村正冷笑一聲,“哪裡來的守望相助?我們是雜姓村,一切都要靠自己,周邊幾個村子都是大族,該投荊王的早就投了荊王,不投的也是自保,誰管我們死活?”
“你們還是早點走吧,”一個白髮老漢發話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永生愕然地看著他,“那你們呢,你們怎麼辦?”
“遇到這種事了,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