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會流產的女人不躺到床上,還出門逛街!
門開啟,他彎腰提那些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小也想幫忙,他反射地吼叫:“申也寧……”
猛地,他又想起“流產”,吞下惡劣口氣,漲紅了臉,換上溫和口吻:“你站著不許動,一、步、都、不、準、動。”
他一定會內傷,絕對會內傷,不必懷疑。
分幾次,競天迅速把東西往屋裡提,最後出門時,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起來。
“放我下來。”她驚呼。
“別亂動!”他努力把音量控制在二十分貝以下。
走幾步,踢開幾扇門,在找到主臥室之後,競天把她抱進房內,在床上擺平,拉棉被蓋好。
當一切“佈置”妥當,他坐在她對面,看兩眼,他看見她的緊張不安。
不行,不是在談判,也不能用審問犯人的態度。她現在全身裹了金粉,不能過度刺激。
走出房外,他找到廚房冰箱,倒來冰水,灌兩杯,也替她倒一杯。
轉身,想想不對,孕婦和腸病毒病患一樣,要小心翼翼,冰水也應該隸屬於“刺激”範圍,於是,他倒掉冰水,換上一杯溫開水。
回房間,他把水遞給小也,她不渴,但不敢不喝,乖乖地,她喝下溫和不“刺激”的開水。
她心跳得厲害,儘管他極力避免刺激,問題是,他的出現就是最大的刺激啊!小也憂心忡忡。
“我有事……”吞口水,音調再往下降半度。“我有事問你。”
“我可以先問你嗎?”小也一樣小心翼翼。
法律明文規定,孕婦優先,再不爽,他還是說了句“可以”。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之前,我從你的計算機找到小秩的手機號碼,和他聯絡上了,他告訴我你的新地址。”
他和小秩有聯絡?難怪知道她欺騙他的事。小也解出第一道疑惑。
“你不是要結婚,怎有空飛到臺灣?”
“新娘跑了,我在婚禮上等不到新娘。”他言簡意賅。
“那你不是……太可憐……”尾音降低,男人都不愛被說成可憐吧?
“我們是商業聯姻,兩家長輩希望透過聯姻促成合作事宜,但我和若築交情不壞,就算不結婚,該合作的方案還是可以繼續進行。”
“那你,受傷了嗎?”
可憐的他,長相那麼帥、條件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感情路坎坎坷坷不平順?最早有薄命的小愛,後來有個愛騙人的申也寧,現在是一個偷跑的未婚妻。她真要帶他到廟裡燒香拜佛,問問他犯了哪一路星君。
“沒有,會讓我受傷的人只有你。”
話出,他又覺話說重了。孕婦不能受刺激、孕婦不能受刺激,他把這句咒語放在心裡默背二十次。
“我……”她嘆氣。他終究忘不了她的壞。“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
“原諒?”
“對,我原諒你的拜金,誰教你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把家庭責任丟給發育不良的少女;我原諒你把錢看得比命重,誰讓你有個嗷嗷待哺的小老頭弟弟得養育;我原諒你和我母親簽下合約,利用我賺三千萬元,這至少比你去賣身好一百倍。
我原諒你說過的每句話,包括感情也可以計價這句,總之,你再不用對我說抱歉,因為,我已經把那段討人厭的舊事,統統遺忘了。“
“遺忘?”
“對,都忘光了。”
“那很好,我也忘了,那我們可以……當朋友吧?”她笑開,甜甜的,眯起兩隻眼。
“你只想和我當朋友?”他反問,不自覺地,口氣又透出危險。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