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確實比她還焦慮,“溫先生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讓您這個周內必須回多米尼亞。”
她穿上外套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給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環,示意他別擔心。
“沒問題。”
提前和司佲約好了時間,白虎將她送到粼江在京城的總部。
她臨走前看了眼手機,沒有多餘的訊息。
“兩個小時後在這裡等我。”
白虎點頭,看著百米遠處戒備森嚴的入口,調頭離開。
立冬的京城,已是寒涼。
四車道寬闊的柏油路兩側,枯葉落了滿地,蕭條,冷寂。
這條路,她十九歲那年,走過很多次。
已是輕車熟路,看守的人自動為她開門。
從入口行至兩百米,有一處莊園,翻過莊園,是一道鐵門。
她站在莊園前收回視線,等著人前來帶她進去。
司佲在三樓廊道上,伸手逗著掛在簷角下鳥籠裡的綠金翅。
沈滿知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九卿寺山中師父那隻“流浪鳥”麼?
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走廊,朝沈滿知遞上一封信箋。
“按照你上次和我說的,我替你查點那些人,你為粼江完成一件任務,正好,雲城邊境昨天發密件剛好需要支援。”
沈滿知拿過信箋,粗略了掃了一眼內容,“時間?”
司佲側身,輕捻指腹,“明天。”
她蹙眉,又看了眼信箋,任務說難也不難,但費時間。
司佲自然看出她的猶豫,“你很少找我幫什麼忙,換作其他事,我順手就幫你了,但是將翻那些人的老本兒,確實有些棘手,不然你也不會親自找上我。”
他說得沒錯,沈滿知之所以會找司佲做交易,是因為在扳倒權勢這方面,沒有什麼比透過粼江更便捷的方式了。
既有權勢,必有高低。
查舊案,必定牽扯諸多利益,以什麼理由查,憑什麼身份查,都是難處,但粼江本身就是上對下的一條隱藏暗線。
找司佲,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雲城這次任務,有點危險,我這裡還有一個選擇。”
沈滿知抬眼,等著他下一句。
司佲輕笑,撥開鳥籠的門,“留在粼江,你母親的事,你可以親自解決。”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必了,先生信守承諾就行。”
女傭端著托盤上前倒茶,熱茶暖胃,沈滿知收起信箋,一口飲盡。
司佲淡笑,看著綠金翅在面前盤旋兩圈後,飛到沈滿知身邊叫了兩聲。
“這鳥易主了?”
“借過來玩兩天。”
沈滿知伸手,綠金翅乖巧地落在她掌心,低頭啄了兩下,像是撓癢癢。
司佲是懂馴服的。
她抬手,綠金翅振翅飛走,“我先走了,有事再聯絡。”
司佲看著飛向天空的綠金翅,漫不經心地點頭。
沈滿知剛走出沒幾步,頭疼欲裂,身體失力軟下去,陷入昏迷,女傭迅速上前托住她的身體。
而後看向樓欄前的男人。
司佲看著那隻鳥飛走,才慢條斯理地接過旁人遞上的溼手帕淨手。
擦拭完後接過女傭懷裡的沈滿知,“安排人對接雲城的任務。”
身後跟著的人應聲,和女傭一併朝著反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