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要攥在自己手裡才安心,怎麼可能為了某個人突然想要自救,這其中可以有親情友情恩情,唯獨不會有羈絆她的感情。
八月,酷暑難耐。
沈滿知在完成二階治療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就窈窕纖細的身材,更加消瘦。
溫臨吩咐後廚做了好多補身子的菜,也沒讓她增長半分。
“許是這邊的飯菜吃不慣。”
溫臨眉心跳動,儘量冷靜道,“廚子是從華國請過來專做川菜的,哪一點不符合你的口味了?”
沈滿知只動了面前的一盤避風塘炒蝦,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可能是水土問題。”
溫臨懶得理會,卻見她轉頭說調動直升機的事。
他臉色微沉,將溫水遞到被辣得呼氣的十粒旁邊,“才好一點,又要出去浪了。”
沈滿知眼底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回國嚐嚐正宗的川菜。”
餐桌上兩人齊齊抬頭看向她。
溫臨冷哼一聲,“你最好不是回去搞破壞。”
沈滿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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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那天,槐城下了場暴雨。
地面的熱氣被蒸發出來,混合著雨水的潮溼,發出令人頭昏腦脹的沉悶味道。
沈滿知拎著一把長柄傘,站在街頭,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身子踉蹌著退了半步,雨水傾斜淋溼身上的黑裙。
“沈滿知,你要不要臉,還敢回來!”
推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珞。
被淋得像個落湯雞的沈珞正歇斯底里地控訴著,彷彿面前的人多麼十惡不赦一樣。
消失了半年多的沈滿知,突然回來,沈珞收到朋友的訊息時,毫不猶豫地在一處會所門口找到了她。
“我媽因為你進了牢房,留了案底,我所有的榮譽申請都因為這個泡湯!你倒是有名了,秦家公開你的身份,一夜之間,上門拜訪的人都踏破了沈家門檻。”
說著她怒火中燒,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冷哼道,“你倒好,不知給秦家少爺慣了什麼迷魂湯,讓秦家終止和我們家的合作,那些談好的生意和專案,投入的資產,全部付諸東流!爸爸為公司的事白了頭,你卻一走了之找不到一點蹤影。”
看著沈滿知依舊冷淡事不關己的模樣,沈珞恨不能上前撕了她,“沈滿知,就算你和爸爸斷了父女關係,沈家終究是把你養大的,你也掌有公司那麼多股份,就眼睜睜看著沈氏倒閉嗎!”
沈滿知合上傘,尖頭朝外,雨水淋溼她全身,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小白花一比,柔媚至極。
她握著傘柄,偏頭冷笑了一聲,“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第一,謝玉蘭入牢,是咎由自取,誹謗我的名聲都是後話,套取公司資金做黑帳,只要公司上層有人想把鍋甩她身上,都夠她做一輩子的牢。”
走近兩步,尖頭一段抵在沈珞胸口,沈滿知朝她走一步,便點一下,硬生生逼著沈珞後退。
“其次,秦家不和沈氏有生意上的來往,是因為董事會有人利用權職做些非法勾當,”她眼含諷刺,再次上前一步,“需要我告訴你那是你媽的裙帶關係嗎?”
沈珞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臉色煞白,“不可能……”
沈滿知將她抵在牆上,擲地有聲,“其三,我和沈段文斷絕父女關係,沈家之於我用不著你來說,你在我這裡又算什麼,敢在我面前叫囂?”
沈珞捂著耳朵吼叫一聲,顯然受不了沈滿知的句句證實,聲音嘶啞,有些癲狂,“你只顧著自己,從來不管家人裡,也難怪爸爸不喜歡你,沒媽的孩子,自然是得不到寵愛……”
“啪”
巴掌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響徹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