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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甩開他的爪子,咬牙切齒。“去死!”
第39章
陳婉凝神細聽身後低沉的呼吸,確定他已經熟睡。
他的手臂重重地搭在她腰上,她儘量把動作放輕放緩,托住他的手腕放向一邊。然後溜到KINGSIZE大床的另一側,蜷縮起來。
儘管這樣,仍舊睡不著。
雖然脫離了他雙臂的禁錮,可這種環境無法讓她感覺安全、感覺放鬆。這是這個月來他家的第四次,和前三次一樣,她知道要默數著一分一秒,等倦意濃郁到她再強撐不住時才能入眠。
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踏進這間房時,恐懼隨眼前的映象突襲而至。奢侈的羊毛地毯簇新如初,恍眼間是兩個光裸的軀體糾纏的畫面,身下分明是斑斑血漬。那一秒她象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呼吸幾乎停頓。再一次重溫當日的經歷,再一次在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如果記憶能象膠片一樣可以剪下,她願意付出所有把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裁掉。她衝進洗手間狂嘔不止,秦昊以為她吃錯了東西,蹲在她旁邊撫著她的背。她知道她揮開他的手時,迎目望向他的眼神有多凜烈,那一腔的恨令他往後一頓。
她不需要他廉價的同情,在他做過那些事後,再多的關切也是偽善。她把他關在門外,坐在馬桶蓋上眺望上海路的璀璨燈海。洗手間有半面牆是玻璃窗,與浴缸的高度齊平。開啟玻璃窗終身一躍很容易,活下去很難。眼角餘光瞥見鏡中自己躊躇怯懦的樣子,“膽小鬼。”對鏡子裡的人鄙夷萬分。
再開啟那扇門,心裡是死一般的平靜,讓她為之震駭的平靜。躺下去時他傾身覆上她,大手襲來遊移在她腰間。她瞬間僵直了手腳,寒毛豎起。秦昊停住手,眯縫著眼細細打量她的表情,她勉力回視,強抑尖叫與跳下床的衝動。
“我說過上次的事不會再發生。不用怕我。”
“你再那樣,”肺裡吸入了新鮮的空氣頓時舒暢了幾分,“我也不奇怪。”
“我是說到做到的人,你慢慢就知道了。”他的手指劃撥著她的頭髮,側身躺下時說。
她還不及回答,他整個身體貼過來,不容她抗拒地摟住她,困住她的手腳。“彆扭了,再扭我可什麼都保證不了。”低沉暗啞的聲音裡氤氳的慾望讓她全身一凜,警覺地提防著腰間的手和輕柔地磨蹭著她頭頂的下巴。“睡吧,我可困了,陪你在醫院守夜比打通宵麻將還累。”
那一夜,她睜著眼,數著他的呼吸到天亮。
第二次又是如此,只是前奏多了一頓飯,來到他家後她看書,而他很詭異地一直在另一間房裡看電影。她去洗手間時發現一隻粉紅的新牙刷,再低頭,自己腳上的拖鞋分明也是新的,HelloKitty的貓臉和毛巾架上那條新的一樣。她瞪著並列的粉紅粉藍兩條毛巾足足有半分鐘,最後選擇無視。
那一夜,他很晚才回房。她閉緊眼睛 假作熟睡,第六感敏銳無比地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逗留在她臉上。就在她以為自己再也偽裝不下去時,耳邊傳來他低低的一聲嘆息,溫軟溼熱的物體覆上她面頰。她毛孔收縮,意識到那是他的唇。他留連廝磨了良久,然後動作很細緻小心地托起她的頭,探進一隻臂彎,象上次那樣摟頸捫腹地貼住她後背躺下。
第三次,他接了電話猶豫不決地望向她,她側耳聽著,知道是有人約他,當即如逃過一劫般鬆口氣,飛快地將桌上一堆筆記書本往袋子裡一掃,說:“你去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他揚揚眉,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一下,說:“你們宋教授。你是陪我一塊去見他,還是在家等我?”
她極力忽視他眼裡的笑意,平靜地反駁說:“我回宿舍。”
“行,那我順道送你回去。”他想到什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