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栽了。”
李小宛愁眉苦臉,心想自己水平果然還是不夠,這天下的病症種類繁多,並不是每一種病都能治的。
“既然是肝氣鬱結,情緒失控。那麼,疏肝理氣,從他最感興趣的地方入手,激起心情變化,或許能救。”
想了想,張坤走了回去,郎聲道:“如今,令郎已是妖鬼迷心,不可耽擱,讓貧道真言降妖……”
說完,就讓這家老夫婦,找來他家兒子平日裡寫下的文章。
郎聲念出來:“回乎,人有積生平之力,終於自明,而必俟其人發之人有心一積之靜止,初無所試,而不知他人已識智者,神靈知也……嘗試與人仰觀天道,俯察人間,而中得舉人……”
張坤只是掃了一眼文章,就發現,自己看不太懂。
不過,不懂沒關係,能讀。
而且,還能讀錯……
他改字漏字,把書生平日裡寫的文章,讀得面目全非,偏偏聲音還很大,想聽不到都不行。
只是讀了三段,裡屋房門猛然“咣”的一聲被開啟,書生赤紅著眼跑了出來。
“錯了,錯了,你會不會讀?我寫的是這嗎?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我讀給你聽……”
他已氣極,一把搶過那文稿,張嘴就讀了起來。
“回乎,人有積生平之力,終不自明,而必俟其人發之人有心一積之靜觀,初無所試,而不知他人已識知者,神相告也……嘗試與人仰觀天時,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
一遍,兩遍。
讀完了文稿,書生突然淚如雨下,通體舒暢,先向著老夫婦兩人認錯,覺今是而昨非,又來謝過張坤。
他竟然好了。
剛剛一陣激憤之下,肝氣通暢,面色紅潤,被氣得好轉。
“科舉不能成,小生其實也可以找一份教書的活計,養活家裡,奉養雙親。若非道長當頭棒喝,小生如此以往,害人害己,罪莫大焉!”
兩點龍氣值,從書生和老頭身上,竄入自己眉心。張坤心滿意足的,擺了擺衣袖,帶著李小宛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張坤終於發現,就算是裝神弄鬼,其實也有七八成的病人,自己是無計可施的。
甚至,連李小宛都沒看出病因是什麼。
中間倒是治了幾個精神出問題的病人。
尤其是有位喜歡看閒書的年輕人,自認為自己是《西廂記》裡的張生,每天想著與崔鶯鶯相會,家裡人攔住他,還打人。
如此思念成疾,每天夢中都想著鶯鶯,於是瘋掉了,再也聽不進正常人說話。
張坤治療的辦法也簡單。
他去了技館,請了一個年老雞皮鶴髮的老技者,假扮成崔鶯鶯……趕到這位病人的家裡,與他唱一臺後園私會的戲。
這戲唱著唱著,病人大驚。
“小姐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歲月催人老,自從咱們私訂終身,琴瑟和鳴,又過了百年歲月。人豈有不老之理,張郎,許久未見著,妾身也是思念,不如……”
老技者面上雞皮一陣抖動,香粉唰唰往下掉。
病人“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臉色煞白,人也清醒了。
“我,我,道長,你這鶯鶯是哪裡找來的?也太重口了吧……”
病人已經好了,此時全是苦笑,看著張坤如同天人。
“呵呵,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不是看書入迷,迷上了鶯鶯。而是妄想著如花似玉的美女投懷送抱……經此一遭之後,有什麼感悟?”
張坤鄙夷的斥道。
‘是,是,以後再也不會如此荒唐了,小生感悟到了紅顏易老,人生短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