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什麼熟人,那是全然不知道。
從眼前這情形看來,這位花四姐應該是自己身邊人,昨晚不在家,是冒著風雪出外面請大夫去了。
這麼說來,自己經過虛空之門,把強大血氣精元壓縮在魂光之中,直接附體到這位身上,原本就是個死人了。
半夜發病,嗝屁著涼,借屍還魂……
大抵就是這麼個模式。
當務之急,是弄清自己的處境,以及姓氏名諱,身份和地位。
想要多獲得龍氣,甚至提升精神力,應對那些想想都不可抵抗的敵人,自己如今還弱了不只是一丁半點。
“你叫我花四姐?小郎,你發燒腦子燒湖塗了麼?”
紅衣女人拿手來摸張坤的額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就流出來,“以後,我怎麼去見清寧姐姐啊,她死的時候可是拖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你的。”
女人嗚嗚哇哇一通哭,哭得張坤頭皮發麻。
得,名字叫錯了。
他決定少開口,不是怕被人揭穿換了身體換了魂,而是的確不想看到這女人哭成一癱泥。
“沒,我沒事,只是剛剛起得太急,叫順口了。”
“真的嗎?”
女人哭得快,收口也快。
轉眼臉上就掛起了笑容,看起來很好湖弄的樣子。
她端起手中冷掉了的藥,有些為難,想要倒掉,又有些不捨。
乾脆咕都咕都自己喝掉。
正喝完藥,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有許多人衝了過來。
“什麼人。”
花四姐伸手在腰間一抹,嗖嗖嗖,就有七八粒細個圓石隔窗打了出去。
這腳步一聽就來者不善。
“哎唷!”
“圍起來!”
“刀出鞘,弓上弦,不能讓人走脫了。”
屋外傳出一陣人喊馬嘶的聲音。
有人厲聲喝道:“蓮花,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我等今日來四亭山清寧觀,並不是有什麼惡意……
是元龍公子的命令,請三公子前去下邳,那裡良田千畝,商鋪數十,管事奴僕數百人,家兵八百……還有幾處宅子。三公子過去,掌管陳家產業,不讓其旁落外人,這是好事,還勸你不要誤了三公子前程。”
“騙小孩呢?”
花四姐柳眉倒豎,抽出雙刀在手,滿眼殺氣凜冽,沉聲道:“陳忠,這次上山不是你一個人來的吧,陳順呢,可是也曾趕到?帶了多少兵馬,欺負我們人少嗎?三哥,六弟,你們還沒到嗎?”
“到了,到了,咱們彭城六傑,今日就掂量一下經義傳家的下邳陳氏,到底有多了不得。”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嗚嗚破風之音中,就聽得兵器咣咣碰撞之聲大作。
還有箭失如雨嗖嗖射出。
“還有我,四姐你跑這麼快做甚?早知道,在山腳下埋伏,也不至於被人堵在山上,壞了壞了,我打他不過。”
一把尖細的聲音,飄忽來去,似乎在場中竄來竄去。
緊接著,先前那叫陳忠的漢子,又開聲說話了:“誰不知道,陳家有子如龍,陳登陳元龍之名,四方傳誦……他如今赴廣陵擔任太守一職,位高權重,只想著帶攜自家兄弟一把,又怎麼可能坑害……蓮花,你們黃老一道學道是學壞了腦瓜子吧,總是把人心想得險惡。”
這人說話斷斷續續的,想必與人爭鬥甚急。
‘下邳、陳家,陳登陳元龍……’
張坤聽到這裡,終於大約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他前腳後腳,跟著花四姐出了殿門,掃眼一看,面色就沉了下來。
“住手,你們就是這樣請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