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這……”
縣尉陳子安聽到四方傳來的訊息,眼睛都有些發直,完全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被縣衙的操作震驚的話都說不囫圇。
反倒是滅魔、除妖三位校尉,此時全都面沉如水,如臨大敵。
“少見多怪,如今天下三百六十州,州州怪事頻出,大妖吃人,血肉叢林的事情都有發生,貞觀四年開春以來,天策府得到訊息,中原大地,已然有著七城百姓被妖魔吃成荒地,百里之內人煙絕跡……”
左東林眼神冷厲如冰。
“如菩提院歡喜宗這等妖僧,也有十餘處,各種稀奇古怪,殘民虐民之舉,層出不窮。
我等天策府眾將,更是左赴各處,人手很不夠用,只是嶽州境內,就已戰死十餘校尉。
單單是菩提院所處平江縣,就死了兩位除妖校尉,秦守道大人脫不開身,被牽制在洞庭君山一帶,我等太難了。“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手,我怕,怕他們盯上了縣尉府。”
陳子安本來就不是什麼愛民如子的好官,當初黑虎幫受他操控,大肆斂財,人口販賣做得飛起……此時擔心的,並不是巴陵百姓會不會受苦,在倒行逆施的縣令和妖僧殘害之下,能不能活得下去。
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官位,或者說,身家性命。
“大兄,還請救救我等夫妻。”
說著話,陳子安拉著自家夫人的手,可憐巴巴的望著左東林,面上全是驚惶。
他知道,這事單靠自己,那是怎麼也撐不過去的。
“不妨事的,菩提院再怎麼兇狠,畢竟是遠道而來,看這樣子,廣法那禿驢還是鎮守平江,未曾動身,只是廣明妖僧的話,應該不會傻到直接沖天策府動手,有我等三人護持,妹夫一家當可無憂。”
左東林看了看自家兩個屬下,半是安尉自家妹妹和妹夫,一半是安慰自己,想了想又道:“你最幸運的,其實不是你的縣尉一職,而是你的無能。”
陳子安就算心中驚懼,臉色也變得通紅。
他實力是不強,但是,這麼多年來,在巴陵與縣令做到分庭抗禮,鎮守一方,論頭腦與手段,自問鮮有人及。
被評一個無能,實在有些過份了。
“你不服,哈哈,其實這是好事。正因為你實力低微,隨時都可以一口吞下,對方才沒把你放在眼裡,如果我猜得沒錯,廣明那廝首先要對付的,就是白龍會。或者說,是張百齡。只要把他們幹掉,巴陵縣予取予求,全都不在話下,而那廣明,也能借著一縣女卷,悟通歡喜邪功,練成金剛法身。”
“那該如何是好?”
陳子安又是開心,又是擔憂。
開心當然是因為張百齡與白龍會可能就要倒黴了。
擔憂就是那死和尚要練成金剛法身。
那還得了。
他也不是沒見識的人。
佛門功法,練成金剛果位,鑄就法身,就等於道門練成元神真人。
武道修練者,也只有神武境高手,才有與他們動手的資格。
這種人物,隨便動一動手,就是催山填海,滅城易如反掌,那能擋得住嗎?
“嘿嘿,這種如意算盤,也只有那些腦子不清醒的和尚才會去打,偏偏,那張百齡並非易於之輩,只等他們打起來,就有好戲看,到時兩敗俱傷之時,就是我等動手良機。”
左東林面上露出冷笑來,只要自己在此一役之中立下大功,就算損失再大,巴陵十室九空,他也可以積功左遷,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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