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眼前的男人彷彿化身為一個手持尖刀的地獄羅剎,他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絕望。
林夕瑜感覺壓住手背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瑟縮著後退,一手抵住男人不斷靠近的胸膛:「放開我!」
「瘋子!」
鮮血簌簌墜落,弄髒了灰色的珊瑚絨地毯,就像枯萎敗葉裡殘存著一朵艷麗而詭異的花。
「你他媽放開,要死滾遠點,」林夕瑜手腳並用地掙扎。
男人力氣太大,死死按在脖頸處,鮮血浸透白裳,暈染成一片刺眼的紅。
婁牧之垂首,那眼神似鋒利的刀,一刀又一刀剜著林夕瑜身上看不見的地方。
鮮血,尖刀,這副場景讓她短暫恍神,生命中不可觸碰的回憶如潮水撲面而來,兇猛異常,揪心的疼痛灌滿胸腔,隨之而來的還有恨意,似噴薄的巖漿,燙得她手指尖都在顫抖。
林夕瑜眼眶赤紅,一巴掌拍在他肩頭:「你害死我老公還不夠?現在還想害死我嗎?」
聽到這句話,婁牧之麻木的面容微動,他垂下眼,眸裡一片陰鷙:「顧汪洋死了,那是他罪有應得。」
「呸,」林夕瑜咬牙切齒:「去他媽的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你,我老公怎麼會死?」
婁牧之面不改色:「顧汪洋是變態,他戀|童,他該死!」
「你說謊,你這個騙子,」說到這裡她情緒激動起來:「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碰見你這個瘟神?我養你長大,給你吃給你穿,結果你害得我失業失意,家破人亡……我要點錢有錯嗎?有錯嗎?」
恩惠擺在嘴上,獵刀藏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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