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看婁牧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爸,不怪他,」易知秋咬牙忍住那股尖銳的疼,越過易宴望向婁牧之,溫柔地說:「是我喜歡他,喜歡了好些年。」
兒子的目光叫易宴身子一顫,他用雙腿死死抵住沙發邊緣,才勉強撐住自己不倒下。
婁牧之連忙轉身,沖易知秋搖頭,要他別再說了。
易宴捂住心口,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荒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易宴臉色鐵青,居高臨下的是他,狼狽不堪的也是他。
「爸——」易知秋噗通一聲跪下,他有一肚子的話,他想說他知道,他明白,他不是沒想過,沒思量過,更不是一時衝動。
只是喜歡了一個人而已,真的這麼不可原諒嗎?
「別叫我,」易宴指著他,一整條手臂都在發麻發抖:「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易宴當過兵,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他並非沒有見過這樣的事,那是同一屆的兩個年輕小夥,事情敗露,他們被記過,被人侮辱,遭受白眼和莫名的惡意,1997年以前,人可能會因為性取向入獄,在當時,同性戀叫做流氓罪。
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易宴不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尤其這件事放在自己兒子身上,他只覺得荒謬。
「叔」大概是想安撫人,婁牧之放輕聲音喊了他一聲。
一聲敲醒了易宴的神識,他無法聚焦的眼睛動了動,像是從噩夢中驚醒,然後不由說來,粗魯的把婁牧之推到門口:「滾,這裡不歡迎你。」
後背撞到鞋櫃,鈍鈍的痛感從腰部傳來,直抵婁牧之心口,易宴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氣憤、不耐煩、甚至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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