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鍋烏雞湯,應該不是易宴的手藝,因為開啟蓋子的瞬間,香味頓時飄散出來,盈滿整個房間,他抬著保溫杯坐去床邊。
直到他坐下,婁牧之似乎一直沒眨過眼睛。
用銀勺舀了一勺雞湯,易知秋低頭吹了吹;「先吃點東西再吃藥。」
婁牧之乖乖喝了一口。
舀起第二勺,遞過去的時候,婁牧之說:「你喝。」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口,喝完了一大杯雞湯,空蕩蕩的胃感到飽和溫暖。
婁牧之吃了藥,抱住了易知秋就不肯放開。
他們枕著同一個枕頭,蓋同一床被子。
「易知秋」
「我在。」
「易知秋」
「怎麼了,一直叫我。」
「易知秋」
「別怕,我在這。」
婁牧之不說別的,只是不停喚他名字,像是要確定人真的在這裡,在他身邊。
易知秋張開雙臂,一手摟過婁牧之的腰,一手攬過他的後背,將人圈起來,像是要嵌入骨血。
「別離開我。」婁牧之懇求他。
易知秋閉上眼睛,忍住那股落淚的衝動,他點頭,說了好。
「答應我,不管去哪裡,我們都要在一起,」婁牧之說得慢,說得堅定:「你要死,我陪你死,你活著,我才能活。」
易知秋收緊雙臂,彼此感受著對方的骨骼,碰撞在一起,勒得生疼:「好。」
「拉鉤,」婁牧之幼稚地伸出小指,抬起沒有血色的臉:「不能騙我。」
易知秋勾住他的小指頭,晃了晃:「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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