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兩張紙擦了擦,無奈之下,只能自己去廚房找吃的,解決了早餐,易知秋準備出門,走了兩步,他又轉身拿起易宴那件散落的家居服,掛在衣架上,順手捋平衣袖皺褶,才走進雨幕中。
中考,學校封鎖,初一初二得了個小長假。
最後一天,婁牧之特意早起,他站在洗漱臺刷牙,聽見有人輕輕敲門,緊接著開了一條縫。
「不是放假麼,怎麼起這麼早?」來人是顧汪洋,他抱著雙肘倚門而立。
玻璃鏡映出男孩的模樣,他睡覺的時候總會蹭開一顆衣釦,平日藏在校服下的鎖骨此刻完全曝露在顧汪洋眼睛裡。
「我要去圖書館複習,」婁牧之吐出漱口水,唇邊沾了一圈白沫鬍子:「馬上要期末考了。」
「在家裡看書不也一樣?」
「還要買點數學資料,去圖書館方便。」
瞧他像一隻小花貓,顧汪洋自然而然伸過手,用指尖幫他擦去嘴邊的一圈牙膏漬,手指似無意地在他下唇壓了一下。
很軟,很暖。
顧汪洋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神稍變,小腹竄起一股火燒的感覺。
婁牧之神情自若,他掛好毛巾,放下牙刷,一一擺正後讓開了位置:「我洗好了,您來。」
顧汪洋壓著自己作了個深呼吸,稍微撫平心頭的躁動:「資料難不難買?要不我幫你問問。」
「圖書館就有,我走了。」
衛生間的門輕輕合上,婁牧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顧汪洋抬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感覺到焚身火焰向他襲來,不可避免的,像汪洋大海一般,將他捲到了浪尖。
顧汪洋舉著碰過婁牧之的手出神,目光著迷,他看著那圈白沫,心頭生出一種衝動,他突然含住指尖,將牙膏沫吞噬殆盡。
薄荷味,帶著清新的甜。
津|液順著他的嘴角淌出,他閉起眼睛,彷彿再一次看見婁牧之平直的鎖骨。
就在他撩開衣服下擺時,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老公,你好了沒?我要洗澡。」
如夢驚醒。
豆粒般的汗水從他下巴滴落,混著津液,他抬起頭,猶如一匹藏匿在暗夜中突然睜眼的巨獸。
門被推開,林夕瑜沒防備的被顧汪洋一把摟住,旋身一轉,人已經到了男人雙臂間,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俯身吻住她的唇。
林夕瑜氣息不穩,揮著粉拳推攘顧汪洋的胸膛,調笑道:「大清早的,你幹嘛呀?」
顧汪洋托住她的臀,鼻尖逼近她,再一次吻過去。
玻璃門映出他們的身影,冉冉轉動,林夕瑜在耽溺的歡愉中失聲,她仰高脖頸,從玻璃中看見了丈夫,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顧汪洋,他至始至終都閉著眼,每一次親吻都落在她鎖骨處,彷彿要把她揉碎了,永生圈養。
婁牧之假裝在操場背單詞,他抬著一本英語詞典,就坐在兩條單槓底下,時不時抬首,望一眼初三的教學樓。
從早上八點,到現在已經五點二十,整整一天了,婁牧之只記住了兩個單詞,一個是serendipity,翻譯過來,是與美好事物不期而遇。另一個是lrescent,這個詞比較好理解,它代表彩虹般絢麗。
叮鈴。
鈴響了。
婁牧之立即站起身,匆忙到沒注意頭頂的單槓,腦袋嗑了一下,他咬牙「嘶」了聲。
考生陸續出了考場,兩三個學生激動地交談著,內容無非是「你考得怎麼樣?」、「我覺得物理好難」、「數學最後一題的方程式,我沒解出來」之類的話。
婁牧之墊起腳,探著身子往人海里張望。
脖頸都酸了,才見到易知秋跟王煜搭著肩膀走出考場,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