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道友,你傷勢如何了,還需幾日才徹底恢復呀?”燕琨玉放下荷花酥和手中的佩劍,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盤坐的男人一身黑色圓領窄袖長袍,金縷絲銙帶,頭髮簡單梳攏。
那人生得一張姣好的臉,鼻樑挺拔,聽到聲音後,調息一大周才緩緩睜開那雙鳳眼,眉目之間肅殺之意極重,轉瞬即逝。
燕琨玉沒多想,這位九方道友是前天晚上闖入飛雲峰的。
先是輕車熟路地用了他的房間,毫無半點客氣,說是從秘境中誤入了妖獸陷阱,勉強才逃脫。
如今受了傷又丟了寶物,想著將傷養好再去找丟失的東西。
除了他的名字‘九方’,其餘的資訊都沒有說。
燕琨玉以為他是怕丟臉才不說名諱。
可是這幾日觀察下來,對方實力分明在他之上,怎麼會連最簡單的秘境這麼長時間才能出來呢。
起初,燕琨玉本是想直接向長老說明的,但九方道友說他已經不屬於任何宗門,此次在秘境中是被同伴拋棄才會得以下場。
他不願提起自己的宗門,只想恢復後便離開,不再入道門。
燕琨玉心軟,便幫著瞞下來了。
“今日怎麼這般慢,是想要餓死本……我嗎。”九方渡橫眉倒豎,哪有半點傷勢嚴重的模樣。
燕琨玉儼然已經習慣了九方渡這凶神惡煞的態度,他撓了撓後腦勺,將兩包酥油紙包拿到小桌上,其中一個完好的開啟攤給了對方。
“之前看道友喜歡吃蜜餞,太羲宗山下有一家甜食鋪子還不錯。”
對方沒應他,滿懷期待的話成了自言自語,燕琨玉也不傷心,很快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九方道友,你修煉到哪個階段了啊,我師尊說金丹期以上都不用吃東西的也不會餓的。”燕琨玉好奇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九方渡剛捏起一塊荷花酥,聞言那對鳳眼一挑,燕琨玉無端感覺到壓迫,討好地將自己碎了的荷花酥也敞開遞給對方。
“這些不髒,是不小心摔的,九方道友,你要是不嫌棄就一併吃了吧。”
聞言,九方渡看著那明顯是被踩碎的荷花酥,開口道:“妖丹還有多少。”
燕琨玉手捂在腰間的錢袋子上,有點捨不得,九方渡卻已經向他伸出手,青筋浮現在面板下,腕骨分明。
“我還沒給師尊看我的比試成果呢,而且師尊說了,一次不能吃太多妖丹,會走火入魔成妖的。”
空氣凝固一瞬,九方渡冷冷一笑:“若我說,我就是魔呢。”
燕琨玉自然是不信九方渡的,這裡是太羲宗。
就算是再怎麼小的野雞門派,也是有結界的,如果有妖魔闖進來,一定會驚動掌門。
九方渡一副理所應當姿態朝燕琨玉伸出了手。
“我師尊說……”
聞言,九方渡那張冰冷若霜的臉上五官微微扭曲,像是氣狠了,帶著隱隱殺意,聲音低啞:“再提你的師尊,我今夜便去殺了他。”
燕琨玉還想說他的師尊是三界最強的。
可觸及到九方渡那雙幾乎冒火的眼眸,他便沒敢開口。而是狠了狠心從口袋裡將最後一把妖丹倒出來,給了九方渡。
他之所以這麼忍讓九方渡,也是知道九方渡只是說話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