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氣禦寒。
可對燕琨玉來說,他修煉不易,不想隨意就消耗真氣。
況且,這就算是他能禦寒,也不敢在這房中睡了。想起半夜九頭蛇可以爬上身體,燕琨玉就覺得噁心。
正想著今夜該怎麼辦時,燕琨玉回頭一望,九方渡都已經走到門口,已經被拒絕過一次想來也不會答應自己去他的房間借住一晚吧。
燕琨玉想了想,走到了劉固安面前:“我的房間今夜怕是住不了了,劉兄,今夜我可否去你那打個地鋪。”
劉固安本沒什麼心眼,正打算答應下來,抬頭就看到九方渡那要殺了他一樣的眼神,緊緊盯著他的咽喉。
劉固安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訕笑道:“燕公子,我房間人有些多,可能不太方便。”
“沒事,是我有些唐突了。”燕琨玉淺嘆一口氣。
燕琨玉硬著頭皮想回自己房間的床榻之處,一抬腳,踩到蛇頭,那蛇頭竟然蹦起來,差點落在他胸前。
他兩眼一翻,嚇得差點暈過去!
實在沒法忍受在這種房間裡睡覺,燕琨玉出來,看到過道上正要回房的九方渡,挪到對方身邊,搓了搓指尖,猶豫片刻後,悄聲拉住了九方渡長袍的袖口。
“九方兄,我、我是當真有些害怕那蛇妖,而且,我保證不打鼾不說夢話,就讓我在你那住一夜吧。”燕琨玉放軟了聲音,只有他沒察覺自己的語氣和撒嬌別無二致。
九方渡側目看了他一眼,那雙澄澈的眼在走廊上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明亮。
“剛才是誰要追上去,現在又說怕。”
九方渡懟他一句,看他目光閃爍,小聲解釋:“我怕他再來傷了九方兄。”
有時九方渡不得不佩服燕琨玉漫無邊際的想象力,總是擔心一些徒勞,不可能發生的事。
可這話從燕琨玉嘴裡說出來,沒有半點討好,都是真情實意。
低頭看見燕琨玉的手背上都是乾涸的血跡,唯獨用乾淨的指尖捏住了袖口。
九方渡眸色微暗,直接握住燕琨玉的手掌,將人牽進來後才放開。
“多謝九方兄!”燕琨玉被領著走進房間後,雀躍道。
九方渡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要先沐浴。”
趁著九方渡在屏風後寬衣沐浴,燕琨玉捏了淨衣訣,手上臉上的血跡雖然也一併除去了,但他還是心中膈應,用水洗了幾次。
在房間沒什麼事,燕琨玉檢查了一遍窗子,生怕再留個縫隙讓蛇鑽進來。又匆匆下樓跟掌櫃要了新被褥。
回來時,見九方渡一頭烏髮垂落腰間,只著裡衣坐在床沿,他不自覺地笑了笑,脫了外袍,就要往九方渡床上走。
“我說讓你睡床了嗎,你看起來更想睡在地上。”
燕琨玉手裡還抱著竹枕,聞言一怔,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和九方渡在一起共枕同眠幾個夜晚,竟然如此自覺要一起睡。
這種習慣讓他有些難堪,他耳根泛著紅暈,無措地站在原地看著九方渡,遲鈍的腦袋難得機靈了一次。
“是不是我說要去劉兄那裡,你生氣了?”燕琨玉試探問。
九方渡臉色瞬間變了:“胡言亂語!”
他說著轉身上床,背對著燕琨玉,甚至沒抬手就熄滅了房間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