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在自己面前因誤會而自盡,那種痛苦他也沒有勇氣承受第二次。
“廢你經脈是因為孫蒼假扮我的模樣害你入魔,阻攔你入魔只有那一個辦法,我並非……”
九方渡看著燕琨玉的雙眸,曾很難開口的話如今卻也說出來了,卻仍舊艱澀,“我並非不心痛。”
夜風拂過,兩人之間沉默下來。
燕琨玉再轉身走的時候,九方渡還想跟上來,燕琨玉劍已出鞘。
劍鋒挑起,一招遊雲掠影直逼九方渡而來。
燕琨玉劍法長進許多,九方渡只顧著躲開招式,無瑕再分出精力追上去。
再看時,街道上已經沒了那兩人的身影,只剩不遠處的說書攤上幾個昏睡過去的人。
剛才九方渡施展魔氣牽絆燕琨玉的時候就已經強制街道上的百姓失去意識,此刻幽幽轉醒,也沒有方才那段記憶。
齊眉解決了花語樓的妖魔,出來時只剩九方渡一個人,看到自家尊上胸口的血跡,眼中驚訝一閃而過,正欲要問,便又瞬間明白。
能讓九方渡甘願傷成這樣的人,如今還能有誰。
“齊眉,這裡交給齊嫵,讓她今夜看守好寧興鎮,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
長留山,白雲殿。
還沒見人影進到白雲殿中,聲音先傳進來了。
“師兄,你還沒跟我說剛才的那個叫九方什麼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來長留山之前就認識他了嗎?”季匪跟在燕琨玉身後嘰嘰喳喳道。
亮著燈的一間廂房有人走出來,銀髮垂落腰間,看到燕琨玉時眼睛都亮了:“燕,你、回來了。”
冷了一路臉的燕琨玉在看到酸與時,嘴角才露出幾分溫柔笑意,有了幾分從前模樣。
“酸與,我和你說了你不用出來迎我的,你內傷這麼久剛剛痊癒,要多休息的。”
“我、沒事,無、聊……”
兩人正聊著時,被忽視的季匪不樂意了,他抬高聲音道:“酸與,今日在我和燕離師兄去花語樓,遇到一個叫九方的人糾纏,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
聽到‘九方’二字,酸與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變得嚴肅,緊張地看向燕琨玉。
兩人對視後,他神色淡定下來,搖了搖頭。
“不、知。”
“我路上與你說了,只是從前一個無關緊要的仇人,是你不信。”燕琨玉道。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使季匪信服,可連酸與都不認識的人,他也不知該問誰了。
“那行吧,反正我們明日就要在興寧鎮住下了,你要是有什麼秘密我全都會知道的。”季匪開玩笑道。
他打了個哈欠,又道:“我要先去睡了。師兄,酸與,你們倆明早別喊我。”季匪轉身進了自己的臥房。
酸與也被燕琨玉趕回去休息,院子裡只剩燕琨玉一個人。
院子裡很安靜,燕琨玉面上終於露出幾分疲色,正要回房時,忽地聽到白雲殿外傳來樹葉剮蹭的沙沙聲。
今夜並沒有起風,這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自打三百年前醒來後,燕琨玉對環境裡的聲音格外敏感,整日做噩夢,若是有一點雜聲都會被嚇醒。
之後整夜都不敢再睡,只要睡著了,就一定會夢到剖魂那日。
此刻,燕琨玉立在白雲殿中,眉頭擰起,緊握手中長劍,一步步走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方位。
“嚶嗯~”類似貓一樣的叫聲讓燕琨玉分了心。
一隻赤色狐狸從屋簷上跳下來,抖了抖身後蓬鬆的尾巴,像是剛睡醒,慵懶張嘴打了個哈欠,一瘸一拐地湊到燕琨玉腳邊,繞著他用自己毛茸茸的狐狸身體亂蹭,那雙眼在夜裡也格外亮,看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