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停止,狠狠的砸在了裡頭的地板上,以至於直接砸穿了地板,掉落進了一樓。
若是放在後世,這種火炮的威力實在是微乎其微,可是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威力已經足以被人形容為石破天驚,經過幾年的改良,火炮的威力已經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成熟。
酒肆中已經傳出了慘呼,顯然裡頭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那徹骨的慘呼聲,明顯是有人被炮彈擊中。
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大火,火勢已經瀰漫開來,與此同時,又是一聲巨響,顯然外頭的人並不吝嗇炮彈,在用冷水澆灌炮身使得炮管迅速降溫冷卻之後,他們毫不猶豫地繼續射擊。
酒肆頓時化為了人間地獄,因為有炮彈擊中了樑柱,使得頂部開始砸下磚瓦和木樑,火勢也漸漸蔓延,整個二樓和三樓已經陷入火光之中。更致命的是濃煙,這滾滾的濃煙足以造成人的休克甚至是死亡,酒肆裡頭已經徹底混亂了,許多人搶路而逃,數十個黑影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門口狂奔而出,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鮮空氣,原本以為可以得救,可以他們的好運氣顯然已經結束,迎接他們的是一列黑黝黝的火銃,一列的火銃手毫不猶豫的開始射擊。
啪啪啪……
亂射之下,無數人倒下,更多的人想折返回去,可是回去的是火勢沖天的酒肆,根本就沒有退路,繼續往前衝,則一列的火銃手退了下去,後排的一列補充上來,照舊是那個動作,屈膝,平舉火銃,瞄準,一聲令下,火銃轟鳴……
一個又一個的人栽倒在地,在呻吟,在呼救,就在附近觀望的緝事和校尉,還有那酒肆的掌櫃和店夥,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大規模的殺人,這種景象,令他們毛骨悚然,從心底最深處,都透著一股莫名的恐懼。
火銃亂射之後,隊官親自舉著劍,大吼一聲:“上刀!”
每個火銃手的腰間,都斜插著一個鹿皮套子,他們紛紛從套子裡抽出一柄利刃,說是利刃,不如說是匕首,匕首的底部,不是供人握舉的柄子,而是一個奇怪的裝置,據傳這是廉國公親自下令,幾十個工匠苦思了數個月才得以發明出來的構思,而火銃手在裝備利刃方面顯然很有經驗,只片刻的功夫,便將利刃卡在了火銃的前端位置,火銃頓時變成了前有利刃的長柄小矛,那利刃發出來的寒光在硝煙之下顯得格外的惹眼。
“前進!”
隊官出現在隊伍的末端,他舉起了長劍踏前一步,白來個火銃手雙手握著火銃開始向前踏步。
咔咔……咔咔……
身後是沖天的火光,眼前是一隊隊踏步向前的火銃手,他們出現在這些遊勇面前,毫不猶豫的將利刃扎入他們的身體。
單方面的屠殺,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把眼睛閉上,就在方才,這些遊勇們還囂張跋扈,把所有人不放在眼裡,對酒菜上得慢的酒保毫不猶豫的賞幾個耳刮子,對酒櫃之後的掌櫃發出恫嚇,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無視錦衣衛的勸阻,甚至毫不猶豫地拔出刀來對錦衣衛威脅,在一個緝事局的緝事身上狠狠踹了他們一腳。不久之前他們是天王老子,而現在天王老子們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首,他們或許罪不至死,可是柳乘風的理解卻不一樣,他們是官兵,官兵如果不受約束,那麼在柳乘風眼裡,他們就是土匪,對待土匪,柳乘風的方法很直接——格殺勿論。
欽差的命令,廉國公的命令在新軍總是會得以最深刻的貫徹,絕不會有打折的空間,便是那在地上奄奄一息,微弱呼救的人也毫不猶豫地被人用靴子踏在地上,將他的身體固定之後,用平時操練時最規範的動作狠狠下刺。
嗤……利刃入肉入骨的聲音……送走了最後一個存著氣息的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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