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流水席,鬧完洞房後,各府的內眷才準備離開,廖氏站在廳外送各位夫人。
“寧兒下回再來玩兒,一定看好二郎不讓他欺負你!”廖氏的笑臉越發明媚,順勢蹲□伸出手輕輕抱了一下她,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好丫頭,廖姨不會忘了你的好。”
廖氏站起身拍了拍她的頭,和薛茹客套了兩句,看著她們上了馬車,才轉身去送別人。
兩日後,一頂青衣小轎抬進了沈國公府的後院,裡面坐著面色慘白的小廖氏。她手捂著肚子,沈修銘那一腳讓她痛得差點吐血,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抬轎子的人似乎和她作對一般,左搖右晃,導致她的肚子真的痛起來了。
廖氏親自督促沈修銘練字,屋外守著的丫鬟走了進來,低聲地說了一句:“夫人,二姑娘進府了。”
沈修銘的手一抖,一滴墨汁便落在了宣紙上,他不由得抬頭看向廖氏。只見她臉上不再有往日柔和的神情,而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憤恨和狠絕。
“儘管來吧,反正也沒法子生了。只是苦了孃親要在府上和那賤人的姨娘周旋!”廖氏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和憤恨,想起昨個兒她聽到丫鬟的稟報聲,幾乎是魂兒都丟了。
告饒了幾句,丟下一屋子別府內眷,趕到書房的時候。就瞧見小廖氏鬼哭狼嚎的模樣,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散落在床邊。國公爺還躺在床上閉著眼,身邊的大丫鬟已經偷偷去請了大夫來,開了方子灌下去才算把人弄醒了。
“姐姐,你救我,這事兒不能傳出去啊!否則我姨娘非得鬧出來,到時候國公府和廖府面上都不好看啊!”小廖氏強忍著痛,幾乎是跪著爬行過來,抬手似乎想要扯住她的衣襬。
廖氏後退了一步,有些嫌惡地看著她,心裡暗暗發涼。難怪那難纏的姨娘鬧著要來,竟是為了威脅她讓小廖氏進府。
最終國公爺醒來之後,陰沉著臉同意收小廖氏進府。夫妻倆都是一臉噁心,但是今個兒是長子娶親的日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差錯,無非是多個女人在後院。
“娘,楚家那丫頭還讓你小心吃食。”沈修銘放下手中的毛筆,有些擔憂地看著眼前的孃親,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的心,只有把楚惜寧的話拖出來。
廖氏回過神,收起臉上的厲色,不由得摸著他的頭。
“二郎,你好好的。以後這府裡就再沒有小姨媽,只有小姨娘。依她眥睚必報的性子,必定會尋你報仇,暗地裡使絆子。娘和你爹商量了下,必須得把你和她隔開。”廖氏的眉頭越皺越緊,小廖氏在後院裡成長出來,把那些手段學了十足。沈修銘又是個心思粗的男孩子,遇上了小廖氏,恐怕會吃虧。
沈修銘有些憤怒地撇了撇嘴,想起小廖氏竟然做出這種事,不由得站起身冷聲道:“娘,乾脆再讓我去多踹她幾腳,死了就罷了。也不用讓你和爹為難!”
廖氏低斥了幾句,耐心地解釋了幾句,見他情緒平靜了下來才敢離開。
小廖氏被抬進沈國公府,還是好幾日之後,綠竹几經波折打聽到。和前世不同,這一世沈國公府並沒有因為這事兒鬧出醜聞來。
楚惜寧微微鬆了一口氣,從沈府回來之後,薛茹似乎察覺到不對。雖然沒開口問她,卻也對她看得更嚴了。
日子又迴歸到從前,每日和幾個小姐妹跟著先生學功課,刺繡。十月初,沈國公府還是出事兒,廖氏病倒了,而且還病得不輕。沈國公府裡日日都會請大夫過去,楚惜寧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後了。她的眉頭皺起,看樣子廖氏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沈國公府的後院裡,沉浸在一片惶恐之中。廖氏並不是像外面傳得那樣大病,而是中毒了,卻是到現在都查不出兇手。
廖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她卻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