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初姐兒到底怎麼樣了?你婆母整日那樣欺負你;怎麼就忍得下這口氣的;你公爹也沒說什麼?”走在路上;陸敏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臉上帶著十足的不滿意,還透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蕭芸輕抿了一下紅唇,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她也是心急如焚。作為一個母親,她無法容忍初姐兒遭受那樣的非難,但是照顧初姐兒的人卻不得到懲罰。
盧芳雪瞧見蕭芸面色不善,連忙伸手拉了拉陸敏的衣袖,伸著脖子輕聲道:“還是趕緊去瞧瞧初姐兒吧,薛然又不在府上,若是把薛大夫人逼得太狠,恐怕會傳出不好的話來!”
難得一回盧芳雪這麼理智,蕭芸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應承下來,幾人一路快步走到了屋子裡,初姐兒已經趴在青兒的懷裡睡著了。由於奶孃那些人仍然被關著,蕭芸也不敢貿貿然去找旁人來代替。好在初姐兒已經斷了奶水,晚上她親自看著也放心些。
陸敏和盧芳雪都湊過去細瞧,看見初姐兒一張白淨的小臉上,泛著蒼白的神色,往日裡嫣紅的小嘴,此刻也透著一股子慘白。根本就是一副孱弱的模樣,哪有平日裡機靈鬼怪的神態。
陸敏一下子就窩火了,她猛地回頭看向蕭芸,張開嘴似乎就要揚聲叫罵。
“噓,初姐兒睡了啊!”一旁的盧芳雪一把捂住她的嘴唇,衝著她使了使眼色。
蕭芸一揮手,青兒就抱著孩子退了下去,幾個丫頭也跟著下去了,獨留她們三人說話。
“蕭芸,你怎麼回事兒?初姐兒都這樣了,還繼續待在蕭家做什麼?我若是你,找把劍先去嚇唬一下那個婆娘,然後抱著初姐兒就回蕭王府。這氣兒誰愛受誰受去!”待門被關好之後,陸敏立刻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吼道。
蕭芸抬起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冷著聲音開口道:“難道沒人告訴你,一個女人在婆家受了委屈之後,抱著孩子回孃家,那是承認失敗的一種表現麼?我還沒看著她受到懲罰,怎麼就可以一走了之?”
陸敏明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冷哼了一聲。雖然沒附和,卻也沒開口反駁。的確,就這麼躲避當縮頭烏龜,不符合她陸敏的風格。
盧芳雪瞧著她二人沉默的模樣,臉上有幾分憂鬱,過了片刻似乎才下定了決心。緩緩地開口道:“初姐兒這事兒也不算保密的好,楚侯府那邊已經收到風聲了。”
她剛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其他兩個人的目光就一下子聚焦到了她的身上。蕭芸輕吸了一口氣,長長的指甲敲擊著桌面,臉上露出幾分譏誚的笑意,低聲道:“楚侯府的人知道了,就代表楚惜寧也知道了。從你方才勸慰敏兒的話來看,楚惜寧是有話要你帶給我了?”
蕭芸輕輕趴在桌上,沒了在外人面前規矩的坐姿,從側面看著瘦削的肩膀,依稀露出幾分孱弱的狀態。
陸敏聽了之後,不由得撇了撇嘴,下意識地看向盧芳雪,低聲咕噥了幾句:“她肯定是要幫著薛家人的。”
盧芳雪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輕輕舉起手揮了揮,道:“得,就知道你要這麼說。她也只是送了封信來,薛家男兒不算涼薄,所以她說你公爹肯定還有後手留著給你交代。但是薛大夫人畢竟與薛大老爺夫妻情深,現在如果你有什麼動作,導致薛大夫人被攆出去了,那薛然回來了,心裡也會存在顧及。”
盧芳雪斟酌著語氣,將楚惜寧寫信交代她的話說清楚,輕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當然這是你的家事兒,她也算是多管閒事兒了。而且還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吃力不討好。不過我卻十分贊同那鬼丫頭的話,若要想讓薛然偏向於你,蕭姐姐,你還得多多籌謀。相比於生他養他的母親,妻子本來就要退後一步,無論是禮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