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低沈修銘和楚惜寧了,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秦少爺,奴婢斗膽問一句,您方才那句話可是意有所指?”清風俯身行了一禮,便迅速地站直了,抬起頭看向秦連海,滿臉嚴肅的表情。
秦連海微微愣了一下,轉而臉上又恢復了嬉笑的神情,一揮手道:“清風是吧?我沒有其他特別的意思,只是在告訴靄哥兒。做男人麼,就要懂得享受!聽你這意思是想到了其他什麼了,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清風直直地盯著他那張笑嘻嘻的面龐,眉頭一點點皺緊,臉上嫌惡的神色也沒有保留地顯現出來。
“秦少爺,靄少爺年紀還小,還望您莫這樣教他。至於奴婢有什麼想法,實屬一個卑賤下人,不敢說出來讓您笑話!”清風伸出手拉了一把靄哥兒,靄哥兒就從秦連海的懷裡跳了出來,他對著秦連海行了一禮,便連忙快步地跑向馬廄了。
秦連海聽清風最後幾句點明瞭兩人身份之差,心底頗有幾分快意,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原本已經準備收口的清風,瞧見他這副欠揍的模樣,血液一下子湧上了頭頂,揚高了聲音再次開口:“不過奴婢想著秦少爺氣度不凡,定不會和奴婢計較,所以奴婢還是準備說道說道。”
她頓了頓,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露出些許光潔的額頭。秦連海不由得身體後仰,兩隻手臂在後面撐住身體,用一種無所謂的目光打量著清風,悠閒地等著她的答案。
“奴婢覺得這世間的好男兒並不是以擁有多少紅顏知己來判定,戲文裡傳唱經典的,往往是那些認定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只對一位女子傾心,並不能說明這個男人懦弱無能,或者依您的意思,是被妻子管住了。恰好相反,正是反映了這個男人有擔當,願意為了一位女子捨棄其他。您以有許多紅顏知己來衡量自身,奴婢無可辯駁。只是萬萬不能否定那些堅守一人的男子!奴婢自知這番話大逆不道,不過是自己的卑賤想法,還請秦少爺勿怪!”清風完全是正常發揮,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長串,幾乎沒什麼打結的地方,什麼成語都是張口就來。
她一直肅著一張臉,極其認真而專注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說起男人女人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扭捏的狀態。扭捏這種東西,在清風彪悍的性格成長裡,已經被她漸漸捨去了。她只知道不好意思這種東西,一旦多了,在和別人掐架的時候,就容易輸。而她清風在與別人掐架的時候,從來不輸!
秦連海著實愣了一下,皆因為這小丫頭一本正經的模樣,而且還會找戲文這種東西來舉例子。的確,戲文裡經常出現的那些沒出息的窮酸書生。如果只娶了一位小姐並且保護她,那麼就會被人誇讚。而若是功成名就之後,拋棄了原先那位找了其他,則會背上“負心漢”的罵名。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反省,今兒是不是該捨棄院子裡那些美妾,直接奔向翠紅姑娘的懷裡。
“清風姑娘快人快語,雖是下人身份,卻一點都沒有粗鄙之詞,看樣子倒有幾分才女的樣子。”秦連海立馬改了稱呼,在後面加了“姑娘”二字,竟然還誇獎起來。
清風看著他一點都沒有發怒的模樣,相反還是一副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由得有些不大確定他的意圖。
“不敢,秦少爺不怪罪奴婢胡言亂語就好。至於才女不敢當,奴婢經常幫著少夫人磨墨,少夫人也偶爾會教奴婢,識得一些字罷了!”清風雖然心裡犯嘀咕,但是秉承著堅決不給楚惜寧丟臉,便仍然保持著良好的禮儀和態度。
“姓秦的,你孃的到底比不比了?磨嘰個什麼勁兒!”沈修銘早就挑好了馬匹,都帶著靄哥兒遛了一圈,瞧見秦連海仍然和清風說得歡快,不由得心裡直冒火。
原本他以為讓秦連海對著清風撒撒氣就算了,沒想到依照這架勢,一時半會兒還真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