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筒子樓裡沒什麼秘密, 那氣味的隱私性基本為零,只要秦溪這邊做點什麼吃的,那氣味保準飄得兩三層樓都能聞見。
孔嬸子嫌冷, 原本窩在家裡繡鞋底,香味順著門縫邊就飄了進來。
隔壁住了個特別會做飯的鄰居,既是福又折磨。
天天只能聞味兒吃不著誰受得了,但秦溪做什麼好吃的都會給羅家送一份,久而久之這人情債欠得都還不清了。
孔嬸子苦思冥想好久,終於是想到個好法子。
秦溪會做飯,但不會手工活, 那條給大閨女的圍巾織了就幾個月還沒毛巾長。
她就送些鞋墊子和毛衣毛褲什麼的, 吃得也能心安理得。
漸漸的,兩家人都變得默契起來。
“今天不是天涼嗎,烙點韭菜盒子就粥。”秦溪偏頭看了眼客廳方向, 邊回著孔嬸子的話邊起身:“我烙得多, 嬸子拿些回去吃。”
孩子不吵定在作妖。
安靜的屋裡讓秦溪頓感不妙, 幾步跑到門前往裡一看, 終於才算是放下心來。
三兄妹頭挨頭擠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安安還曉得把沙發布掀起來當被子蓋。
孔嬸子也跟著探頭進來一瞅,頓時笑了。
“你大閨女回壽北沒鬧?”
“她爸送的, 要是我送,多半又被我帶回來了。”秦溪搖頭失笑。
因為平平缺乏安全感, 接手後秦溪就沒送她去上幼兒園,實打實地玩了幾年。
可現在眼看快到上一年級的年紀,再不送去學前班上學,就怕直接上小學會不習慣學校。
縱使萬般不捨,夫妻倆還是決定把平平送回壽北。
至於孩子鬧沒鬧,黎書青只說了四個字——極其難纏。
“孩子挨你也就這幾年,等到我家家文那個年紀,誰他都不親。”
孔嬸子以過來人的身份跟秦溪感慨道。
她孫子羅家文讀初中,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看見人。
天倫之樂什麼的想都別想,不嫌棄長輩們話多就是好的了。
孔嬸子最羨慕的就是秦溪這四個娃娃,一個比一個親人,就算關著門也能天天聽見爸爸媽媽叫個沒完。
對此,秦溪深以為意。
進屋給孩子重新拿了床厚毯子蓋上,又折回灶前擦手繼續烙餅。
孔嬸子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到秦溪身邊。
“你聽說牛壯志一家的事了嗎?”
“我愛人已經接到通知了。”秦溪笑。
“活該!”
孔嬸子啐了口才心滿意足地繼續拿起鞋墊子。
接到黎書青電話的許所長因為無暇分身回壽北,事情暫時便被擱置下來。
牛壯志一家以為是所裡重拿輕放了對他的安排,小心翼翼幾天之後又原形畢露橫行霸道起來。
錢翠華在秦溪面前越發囂張,有時路上見著還會冷嘲熱諷幾句。
只不過他們沒能高興多久,許所長回到海市第二天,直接來了個“舊事重提”
所裡召開領導會議,處理牛壯志私賣所裡研究耗材,以及偷盜研究專案成果兩項問題。
後者因為保密措施暫時沒有成功,賣耗材卻已經找到確切證據。
許所長收到訊息之後不是不搭理,而是轉身就安排人進行了更深入的調查。
這不……一查還查出了大問題。
其中還牽扯出不少所裡的領導,鄭副所長赫然在頭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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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壯志送禮巴結,為得就是套取研究室資料。只是鄭副所長為人謹慎,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不過私下收受賄賂是事實,通報批評扣除獎金等處罰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