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錢四喜、張二孬,這三位五百軍的主力旅長今天煥然一新,每人都穿了一身嶄新的軍裝,領子上的將星閃閃放光,逢著人見面就笑,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威風凜凜、殺氣四射,就好像三個文質彬彬的土豪劣紳一樣。
柳七、趙子銘,這兩位新晉的補充旅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今天正好是這兩位新任旅座和軍裡面的主要長官,縣裡的頭面人物,見面套交情的好時候,這兩位旅長自然是來的比那三位老牌旅座要早得多。等到王大柱他們三個來的時候,柳七和趙子銘已經像主人一樣,在軍部的會客大廳裡忙活老半天了。
“喲,王師座、錢旅座、張旅座,三位長官來得好早啊!歡迎歡迎。三位請落座。”一看見這三位竟然聯袂而來,柳七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就迎了上去,不僅擺出一副主人的樣子,殷勤讓座,他也沒像平時那樣見面就敬禮,而是像平常人家那樣,拱了拱手就算見了禮了。
“劉旅座辛苦辛苦。”幾人深知柳七是個什麼德行,笑呵呵的拱手之後,就各自按照柳七指的位置坐了下去。就連一向最愛挑柳七刺兒的張二孬,也和王大柱兩個人一樣,寒暄兩句老實的坐了。
跟著幾位師旅長後頭的,就是一大幫子團長了。劉星、王建堂還好說,這倆人走得四平八穩,坐得端端正正,一看就是一副標準的軍人做派。至於其他幾個團長,就完全不像那麼回事了。金飛龍、黃三炮這幾位,搖頭晃腦、大說大笑地就走進了會客廳,即便是他們的主管上級就在這兒,也沒見這幾位收斂一點。
大廳裡頭已經來了不少人了。桐柏山區的豪紳大戶、縣長鎮長們,本來正在和五百軍這幾位高階長官相互問好,拜年套近乎。這幾位團長一進來,大廳裡的嘈雜聲突然一靜,只剩下黃三炮、金飛龍、常佔奎、吳老三,這四個人放肆的說笑聲了。
這四個人說著說著,忽然就發現不對勁兒,說笑聲嘎然而止。那四對兒圓溜溜的大眼睛四下一打量,就看見錢四喜、張二孬那極度不善的臉色。四個人訕訕一笑,舉手朝廳裡敬了個軍禮,然後趕緊各自找地方落座。等這幾位坐下去了,大廳裡的那些人彷彿才喘過這口氣,喧譁聲這才慢慢又響了起來。
“兩位旅座竟然能教匯出這等人才,果然不同凡響呀!”一聲刻薄的諷刺聲適時的傳到了錢四喜兩人的耳朵裡。
兩位旅座大人轉眼怒瞪過去,除了柳七,還有誰敢來諷刺這兩位旅長呢?
“柳旅長,這幾位都是軍座當初親自招安的部屬,你是在懷疑軍座的眼光嗎?”柳七現在也是旅長了,雖然其軍銜還是上校沒漲,可他在擔任偵查營長的時候,就敢拿話諷刺張二孬,就更別說現在官職上和張二孬平級了。張旅長實在氣不過,也就只好抬出軍座來反諷回去了。
柳七翻了個白眼,剛要接茬反擊,大廳外頭又進來幾個人。幾人轉頭一看,打頭進來的這位也是一個少將軍官,只是看年齡,卻是比在場的將軍們都要大了不少。並且這人進來之後,臉上就堆滿了笑,不管是鄉紳還是政府官,這人都和人家親熱的打招呼,原來是五百師的少將副師長鄭國泰。
五百師的師長,現在還是高全兼著,王大柱掛了一個副師長的頭銜,另外一個副師長就是鄭國泰了。這位鄭副師長現在主抓的就是後勤保障,以及五百軍的外交工作,可以說是實權在握,在地方上,是五百軍和外界接觸最多的軍官。就憑著領子上的一顆星,鄭副師長是如魚得水、無往不利。至此,鄭國泰深深地感覺到,跟著高全混,前途真的很無量。
和地方上的各位熟人打過招呼之後,鄭副師長就趕緊過來招呼五百軍的這些位將領軍頭。
“鄭師長,最近辛苦了。”
看見鄭國泰和地方上的豪紳官吏熟悉的樣子,王大柱就知道這位鄭副師長平時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