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扣住了監獄的主官,居然不逃,分明是鐵了心要等翻案。這樁案子在座的人人有份,耗下去豈非等死?但就算他們不顧閻羅望的生死,強行攻入地牢,也未必是白雪蓮的對手。
「怎麼就會讓她解開了|穴道?」眾人都在納悶。
孫天羽道:「我指力本來就不如卓二哥,可能是閻大人折騰得久了,動了氣血。」在座的大都是粗通拳腳,對點|穴一知半解,但卓天雄對孫天羽的話一萬個不信,難道白雪蓮的功夫竟到了能衝開|穴道的地步?
「我就說不該解了枷械,可閻大人就是不聽。」鮑橫的口氣透出一分興災樂禍。
「事已至此,還說這個!」劉辨機道:「這事兒大夥看怎麼辦?」
眾人陸陸續續出了幾個主意,沒一個行得通。聽到鮑橫讓他跟卓天雄衝進去救人,孫天羽板著臉道:「鮑牢頭要是願意打頭陣,我孫天羽絕無二話。」
屋裡靜默了一會兒,孫天羽道:「現在她們看得正緊,不如耗上幾日,等她們懈下來再做計較。 」
眾人也只好如此。臨散時,劉辯機道:「天羽,照閻大人的吩咐,今日你先帶幾個弟兄看著些。」
孫天羽笑了笑,「她們想逃早就逃了,白雪蓮要衝出來誰能擋得住?就是把我們全殺了,也費不了她多少力氣。她現在是拿著閻大人,把我們都關牢裡,她不動手,就等官府來砍咱們的頭。 想明白點兒,不是我們看她,是她看著我們。
要看住她,外面的鐵柵儘夠了,有什麼好守的?」說著揚長而去。
35 合巹
六月驕陽似火,孫天羽一路走來,到得杏花村已是正午時分。玉蓮這幾日都未露面,他也不在意,逕自找到丹娘,問道:「玉蓮答應了嗎?」
丹娘面露難色,玉蓮雖然比雪蓮性子柔順,但此舉跡近苟合,她怎麼能夠答應。
「再問她一次,若是應允,就擇日跟我入了洞房,若不應允。那也不必勉強了。」
丹娘默默疊著衣服,忽然道:「這些日子我總是心緒不寧……怕英蓮出了什麼事……天羽哥,要不你去看看他?」
「這幾日我走不開,再等等吧。」
一滴淚水掉在了疊好的衣服上。孫天羽心裡一軟,挨著丹娘坐下,攬住她的腰,道:「哭什麼?」
「我心裡亂得慌……總是怕……」
孫天羽輕輕舔著她的耳垂,「有我呢。」
丹娘流了會兒淚,直起腰離開他的胸膛,抹乾眼淚,道:「我再和玉蓮說一說。 」
吃過飯,孫天羽一個人去了山裡。 山路越走越窄,最後消失在山林之間。 繞過岩石,林間有個小小的池塘,周圍生著淺黃的野花,溼潤的泥土上還留著野獸的爪跡。 他隨手從石隙中採了幾株白莖赤葉的細草,放進布囊,然後抬頭辨了辨方向。
前面是一條山澗,一棵半人粗的樹木橫在澗上,半朽的樹身覆滿了蒼綠的苔蘚,與兩側的山石連為一體。 越往裡,樹木越粗大,茂密的枝葉遮蔽天日,忽然眼前一空,已到了一座斷崖邊上。孫天羽找到樹幹上所作的標記,俯身朝崖下望去。
離崖頂半人高處,生著一株異草,紅莖藍葉,鋸齒狀的葉緣色澤發紫,中間一條深紅的細莖,頂端分成了三枝,各挑著一隻珠子般小小的紅果,顯然已經長熟。孫天羽攀到崖下,用一柄竹刀將那株草連根掘起,然後用軟紙層層包住,小心不碰到它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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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丹娘傳來訊息,玉蓮終於答應了婚事。孫天羽早知如此,白孝儒身死,白雪蓮身陷大獄,剩她們孤女寡母,無人依傍,怎由她不答應。
孫天羽也不著急,由丹娘翻檢黃曆挑選吉日,操籌婚事嫁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