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司玉恨吳鱗毀掉了自己的身體。
吳鱗恨範司玉暗中謀劃自己。
兩人都不會手下留情,出手都是想一招斃命。
整個被烏雲籠罩的世界成了鬼蜮。
韓康與陳夕,在餘勁震盪下,還能站住,那些還沒死的村民,全都遭了殃。
“怎麼辦?”陳夕沒經歷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戰鬥,有點慌亂。
韓康想起,姜寂、廖宇被汪子寒追殺時,用一件木碗法寶抵抗攻擊。
那木碗的本來用處並非防禦,不過借了法寶難以被損壞的特點,當做防禦工事了。
他手裡沒有那麼高階的五品木碗,拿出一隻三品的法器:搖魂鈴。
這隻法器的用處是震懾邪靈。
範司玉如今就是個邪靈。
三品法器肯定不能對付範司玉,但用來抵消邪靈攻擊,卻是恰到好處。
於是把搖魂鈴往村中空地上扔出,那鈴鐺迎著風,變得比屋子還大。
“各位趕緊出來,進入鈴鐺。”韓康扯著嗓子喊。
在一片悽風苦雨中,那些聽到了呼喚的村民,搖搖晃晃跑出來,鑽入了鈴鐺範圍。
也不知還有沒有人,沒法一家一家查。
能救一個是一個,救不了的,只能認命。
就如吳鱗說的,既然救不了,那就替他們報仇。
陳夕在鈴鐺周圍,扔出幾個法器,設定了防禦陣法。
這麼做,未必能擋得住範司玉。
但也不會輕輕一擊就毀滅。
給村民保留一點希望,至少在吳鱗被打敗前,不會死。
“韓康,我們怎麼辦?”陳夕憂心忡忡地看著天上飛舞的吳鱗,並不佔上風。
必須做點什麼,不能等死。
話未說完,吳鱗又從空中落下,而且就是要砸向剛剛設好的鈴鐺。
憑他們築基高層的力量,要是砸到,肯定會毀掉。
好在吳鱗機敏,在空中奮力一掙,落到邊上。
“這些凡人跑不了的,你們已經盡力了,逃吧。”吳鱗面上沒有表情,說這話也不像很慌張的樣子,然而這話讓人心涼。
環視了一下村子,基本上沒有完整的屋子了。
一切都靜悄悄。
能跑進鈴鐺的,暫時沒死。
沒進來的,不會有活的了。
那些雞,鴨,連陳夕騎的靈駒,全都倒斃在地。
這烏雲威壓下,就剩他們幾個能喘氣的。
韓康二人也是練氣七層,趁吳鱗拖住範司玉,跑掉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我們跑了,你呢?”陳夕問。
吳鱗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姑娘,我見過太多生死了,早就看淡。你們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不要做無謂的事情。”
飛身直衝,繼續糾纏範司玉。
地上,它剛才躺的地方,一大灘紅紅綠綠的液體。
可見受傷有多嚴重。
陳夕眼中不禁落淚。
“我今日才知道,妖獸不全是壞的。”
空中傳來吳鱗的聲音:“東南方向,是這惡靈搜靈血陣的弱點,你們能從那裡跑掉。”
陳夕把眼淚一擦,拉著韓康的手:“走,跑出去,稟告玄元宗。”
韓康遲疑了。
照吳鱗說的,一定能跑出去。
但那就意味著,這裡的人會全死絕。
吳鱗苦修幾百年不容易,如此死法不公平。
那些凡人辛苦一輩子,不該被當做灰塵一樣掃掉。
“走吧,聽吳鱗的話,不要猶豫了。”
韓康把心一橫,咬著陳夕的耳朵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