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的人,傷和氣的話就不說了,兄弟還有事要忙,這就告辭。”
韓康暗暗點頭,許家這位長老也是老於世故,知道辦事的人。
這次帶著姜窗來弔唁,暗含的意思十分明顯,大家都是幾十上百歲的人,不需要點透。
許家長老一個要求都沒提,也不需要提,陳荃已經心領神會。
韓康也大致猜到,陳家應該會讓出郵風縣的利益。
陳荃把許家長老送出大門,非常恭敬。
回來見一眾長老面無表情地立在靈堂上,嘆息一聲:“商韻,你那次出手鎮住姜家,十分漂亮,也把姜家嚇壞了。”
七叔也嘆了口氣:“他們以為陳氏要吞併自己,於是放棄自立,委身於許家。”
陳商韻臉色青黑,眼睛裡射出仇恨的光芒,也閃著困惑。
姜家雖小,也是幾百年家族,居然一次小小的衝突,就把自己給賣掉。
難道是我真的做過頭了?
被人打上家門,都不能教訓一下麼?
陳荃輕聲說:“這個結果你想不到吧?有些事用力過猛,會事與願違,憑空給自己招來一個強大的敵人。”
沒有責備的意思。
做為族叔,對未來陳家的頂樑柱,也有教育的責任。
幾十年與其他家族打交道的經驗也是很值錢的。
陳商韻年紀不算大,在築基這個層次算是年輕的後起之秀,不知道處理俗務比修煉難多了。
許家的剛走,陳家上空突然響起一陣嗡嗡聲。
一個身影踩在寶劍上,飄然落到靈堂前。
韓康大踏步應上去:“首座,許久不見。”
靈堂上的長老們,包括原翠雲山的人,一起擁過來。
遠在玄元宗的李圍,收到訊息後,日夜兼程,急急趕來。
當初韓康從玄元宗走到陳家集,花了半個月。
即使對築基強者來說,距離也遙遠了些。
幾十裡外扔掉靈駒,御劍飛來。
這也叫“御劍之禮”,是修仙者最隆重的喪葬禮儀。
陳商韻身子一震,面露喜色,急忙出來。
兩人相擁而報,都哽咽著,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築基之恩,無以為報,只能燒一柱香。
韓康給李圍遞上香,李圍深情鞠躬,眼中靈光流動,卻無眼淚。
一百多歲的人了,不大容易流淚。
深情無需淺薄的表達。
眾人皆知其心意。
“老祖,終於還是有這麼一天。”
與陳商韻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限的悲哀。
兔死狐悲,物傷同類。
只有築基者,才能體會到築基者的薨逝,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凡人活幾十年,臨死時尚且不捨。
築基者在築基過程中承受的痛苦,遠非凡人所能體會。
歷經千錘百煉才到這一步,一旦失去,痛苦又不知是多少倍。
李圍雖是外姓,但陳家沒把他當外人。
行禮畢,與陳商韻走入後院敘舊,隨後留宿下來,等待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