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自行下山去了。
再見故人,感覺淡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玄元宗人來人往,主要交往的都是築基強者,金丹大佬,對當年的練氣境小夥伴就沒那麼熱情了。
韓康也不覺得有啥不行,在修仙者的情感世界中,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本來就修無情法,彼此互為匆匆過客,不必介懷。
離開玄元宗,去清靈門見到姜寂,簡單交代了一下經歷,當然,該隱瞞的地方太多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姜寂見他平安無事,放下心來,也不追問細節。
又去紅山觀見了廖宇,小夥子經過那件事,成熟了許多,一起喝了頓酒,答應韓康,不跟人提起這件事。
分別後,韓康一想,既然出了門了,不如回家一趟。
不是去看那幾個陌生的義母,而是給義父墳頭上一柱香。
來到雲陽郡,聽聞那張伯爵之子張戴,至今依然不過是練氣四層,也不以修煉為務,專好交結各路朋友,迎來送往,完全就是有修為的俗人。
並非同路人,也懶得去拜訪,悄悄走了。
回到陳家,一算,竟然快三個月了。
沒有走大門,直接從邊上的小路,先回靈田別院。
一進別院大門,種地的幾個人正圍在一起,當中說話的是一個陳家修士,韓康認得此人,是練氣三層修為。
那人見韓康進來,吃了一驚。
“你不是離開陳家了嗎?家主命我管理靈田了。”
韓康驚訝無言。
原來,這一走,本來以為頂多個把月,誰料又彎路去了沉香樓買丹藥,回來時,磨磨蹭蹭,去探望了幾位朋友,前後竟然花了三個月。
陳荃以為他就此離開了,過完年離開的託辭不過是給彼此留點顏面。
本來住在陳家就不倫不類,名不正言不順,非親非故。
陳荃記得老祖的託付,自然不會趕人,但是陳家並非陳荃一人的,閒言碎語多了起來,也很令人難受。
當年,韓康是給陳家報信,立了點功勞,那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
陳家免費庇護他,提供了那麼好的條件,小恩已報完。
總不能在陳家,以一個外人身份,呆到死吧?
眾人也都覺得,他該走了。
靈田別院又不能沒有管事,陳荃就找人替了他。
無奈,只好去見陳荃。
那陳荃見他回來,也是有些吃驚,轉而又十分欣慰。
既然回來了,陳荃是很樂意留他的。
只是,如今的情況,稍稍有點不一樣了。
“韓康,現在沒人別人,我跟你說幾句實在話,你這些年呆在陳家,下面的人,意見越來越大了,你知道嗎?”
陳荃態度很誠懇,並無虛飾。
“我……那我走?”
韓康從進陳家那天,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走。
只是今日剛回來,突然就聽到如此說,還是很觸動的。
在陳家十幾年,不可能沒感情。
特別是陳荃,對他十分優待,雖說是老祖交代的,卻也得有人執行。
“韓康,我有個建議,你能永遠留在陳家。”
陳荃的眼神流露出一些不耐煩的熱切,韓康覺得有點不安,忙說:
“啊……家主,你請說。”
“韓康,我那重孫女桃兒,挺看中你的,不如就入贅我陳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