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下去。
顧舟淮卻聽懂了她的意思。
顧舟淮接話:“還是我臨時起意?”
宋昭昭心想,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
她點頭,承認就是這個意思。
做為好朋友,宋昭昭總不能看著沈唯身陷泥潭。
如果是前者還好。
如果是後者……
顧舟淮的聲音,打斷宋昭昭心裡的胡思亂想,“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是臨時起意,我對她是蓄謀已久。”
宋昭昭明白了。
親口得到顧舟淮的回答,心裡放心了。
顧舟淮離開後,宋昭昭上樓的步伐都輕快很多,她哼著小曲,走到一半,想到什麼,又轉身下樓。
給阿燼做的果茶忘了拿。
樓上。
陸燼一動不動的坐在輪椅上,認真專注的思考事情,忽然聽到屋裡有什麼動靜,打斷他的思緒。
“延易?”
沒人應。
以為是延易進來,碰掉了什麼東西,卻發現不是,陸燼想著是不是宋昭昭又在調皮的時候,他前面的不遠的位置。
有什麼東西落地。
陸燼的眼睛看不見。
不知道周圍環境是什麼情況。
“昭昭?”
沒有人回答他。
陸燼沉默片刻,聚精會神地用耳朵聽,接下來沒再聽到聲音。
過了一陣子。
他又聽到了。
陸燼判斷,應該是窗戶沒關。
一陣風進來,吹動窗簾和物體之間的摩擦聲。陸燼伸手,在空氣中抓一把。
什麼都沒有抓到。
房間靜止下去。
風熄了。
而後,男人靜默良久。
接下來,陸燼手撐著輪椅,想要試著站起來,他心裡這麼想,就真的這麼做了,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手臂上。
還有他的一雙腿上。
不想讓肌肉萎縮的話。
那就必須站起來。
每天必須要走,堅持走。
陸燼咬著牙,身體終於離開輪椅,他的雙腿緩慢又艱難的向前邁步,走出一小步,再艱難的挪動另外一條腿,慢慢的把雙手鬆開,脊背挺直。
一步。
兩步。
十步。
十五步。
在心裡數著二十步,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陸燼停下來了,伸手摸著周圍能夠支撐他身體的地方。
腿,很痛。
陸燼咬著牙根,臉色冷峻緊繃,臉上的汗細細密密,他想再堅持一下。
告訴自己可以做到。
想再慢慢走回去。
他邁開腿,往前走的時候,一腳踩踢到什麼柔軟的東西。
下一秒。
是腳下“嗷嗷”叫的聲音。
陸燼意識到,他可能傷到小奶狗。
不知道小奶狗什麼時候跑進來的,還跟在他腳邊。
陸苟苟的小狗腿被剛才陸燼那一腳踩疼了,瘸著一隻腿,用三隻腿跑,踉踉蹌蹌不穩的跑向門外。
在走廊碰到宋昭昭。
宋昭昭看見陸苟苟的小腿瘸了一隻。
心頭疑惑:怎麼回事?
她蹲下來檢查,輕聲問:“苟苟,你腿怎麼了?”
自己調皮撞傷的嗎?
小奶狗仰著小腦袋,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宋昭昭,狗狗眼下拉著。
彷彿很委屈。
嗚咽的叫喚著。
宋昭昭手上拿的有果茶,就沒有去摸苟苟,心想要是夜闌在就好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