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搖搖頭，彷彿被沈唯的壓抑傳染了一樣。

“她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延易眉頭微凝，“顧舟淮欺負她了？”

宋昭昭點頭。

延易沉默著，沒再說話。

上了車，延易問宋昭昭去哪兒，宋昭昭說去醫院看夜闌。

延易也沒多問，看出宋昭昭心情不好，就沒多說話。

大概不知道有多久。

一直沉默的宋昭昭忽然開口。

“延易，剛剛看到沈唯的樣子，我真的很難過。當初是顧舟淮對沈唯強取豪奪，可娶到手了，他不珍惜，你沒看到唯唯現在的樣子，他得到了又是怎麼對唯唯的。

早知道唯唯過的不幸福，我當初就不應該袖手旁觀。如果當初，你喜歡的人沈唯，也許局面就又不一樣了。”

延易聽到最後，眉角一跳。

不等延易做出什麼反應，宋昭昭先一步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我今天一定是昏頭了，先是說那些話，好巧不巧的讓唯唯聽到了。現在我又對你說這種糊塗話，我可能腦子有些不正常。”

延易看眼後後視鏡，一臉無奈。

“別打你自己了，萬一打笨了，陸少該找我算賬了。”

宋昭昭想起顧舟淮的話。

顧舟淮要找她算帳。

宋昭昭也不怕，她當初能拿酒瓶子敲他腦袋，以後她照樣敢。

沈唯沒有父母，大哥沈寂也指望不上。

宋昭昭以前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沈寂之所以對沈唯管的嚴，保護的好，是因為顧舟淮吧，也許沈寂早就打了這個主意，想要用沈唯作為條件。

和顧家聯姻。

不然，沈寂真的疼這個妹妹的話，就不會看著沈唯委屈卻不管不問。宋昭昭一想，有些鬱悶。

“延易。”

“嗯？”

宋昭昭道歉，“剛才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有心裡負擔。就當我腦子昏了胡說八道，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至少，沒考慮過知知的感受，你是知知的男朋友，我糊塗了。”

延易無奈，“我沒怪你。”

他又補充一句，“我女朋友也不會怪你，你是對沈唯關心則亂。”

宋昭昭看著延易，沒頭沒腦的問一句，“延易，你會和知知結婚嗎？我希望你們能走到最後。”

她身邊的人，不管是沈唯，還是夜闌。

好像都太苦了。

延易愣了下。

很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他和溫知語剛開始談戀愛，以後的事情他還沒想過，至少現在沒有考慮的那麼遠。陸少的眼睛沒好，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也是剛剛才嚐到生活的一點甜。

沒敢奢求太多。

溫知語太美好了，就像潔白無暇的光。

他想要一個人獨自佔有，可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那樣的美好。

尤其是，身份上的不匹配。

延易從來都是自信的，在喜歡上一個人之前，現在他在溫知語的身上，找不到更多的自信，也沒有那份自信。

他非常明白，溫知語可以愛上他，但是溫教授未必就能接受他，他孤身一人，沒家人沒家世沒背景。

這樣的他，別說跟追求溫知語的那些男人沒法比，比不上。

首先，他就沒優勢。

入不了溫教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