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好想把老鼠尾巴撿起來,塞進夜闌的嘴裡。
她咬牙切齒,“你閉嘴!”
其實宋昭昭心裡是慌的,只不過面上強裝鎮定罷了。
陸燼事不關己的沉默,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巧克力,在他手上再這麼捏下去就該化了。
宋昭昭對陸燼發不起脾氣,她提醒:“陸燼,你拿的這種巧克力很甜,我覺得你不會喜歡吃的。”
陸燼淡淡“喔”一聲,“這巧克力是酸的。”
宋昭昭:“……”
知道巧克力是甜的苦的,還是頭一次聽說是酸的,又不是酸奶巧克力,他手上捏著的明明是黑巧克力。
陸燼就跟小孩一樣惡劣,宋昭昭溫柔的哄,“可你拿的不是酸奶卡巧克力,是黑巧克力,是苦的。”
她就明目張膽的仗著他眼睛看不見,執著的糾正。
陸燼臉上表情淡淡的,“過期了,苦變成酸的,很正常。”
宋昭昭噎住,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輕聲咕噥一句。
陸燼眉頭蹙起,“嘀嘀咕咕說什麼,大聲點。”
宋昭昭覺得他沒聽見,乖巧的回答一聲,“啊?我沒說什麼啊。”
陸燼奚落道:“我眼睛不中用,耳朵很好使。”
臉朝著宋昭昭的位置,男人嘴角再度扯起一個譏諷涼薄的弧度,“宋昭昭,我說了,別欺負我是個瞎子。我耳朵不聾。你可以聲音再小聲點,蚊子叫那種。”
宋昭昭:……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耳朵很好使,陸燼確定嗎?
她懷疑。
宋昭昭有點不相信陸燼,萬一他是詐她的呢?陸燼這個人,本來就陰險狡詐。
他城府深著呢。
宋昭昭決定放棄巧克力,餓過勁兒也就不想吃飯了,挺多就是沒力氣。她像只貓一樣蹲地上,靠在陸燼腳邊。
陸燼察覺到了身旁人的氣息。
沒有香水味。
只有一種淡淡的說不清的味道,他竟然沒覺得排斥。
陸燼喊夜闌,夜闌很有默契的不問,推著輪椅調轉方向離開。
宋昭昭跟在後頭,也不吭聲。
走哪兒跟哪兒。
第一天的接觸相處,宋昭昭也沒想到自己膽子會那麼大,自己說出的話,做的舉動,都是出自自然而然的本能。
外人都說陸燼有多可怕,做出的事情有多讓人噁心畏懼,可宋昭昭覺得陸燼身體遭受創傷後,內心一定很痛苦,暴躁陰鬱憤怒極端都很正常。
她不怕這樣的陸燼。
她就是沒救了的心疼,好心疼。
宋昭昭走著走著,還是走神,想起她和陸燼初遇的那一天。
*
六年前,宋昭昭聽從家裡的安排去參加一場生日宴會,她覺得沒意思,無趣的很,就偷偷一個人跑出來。
怕被人認出來,她戴了張面具。
正好那天是西方國家的萬聖節,也有不少人戴面具,大家見怪不怪,也就沒人格外的注意她。
宋昭昭走著走著就到了海岸港口,天雖然黑,但沿岸有路燈,夜風很清涼,海水也柔緩。
她一個人站在海邊看海。
然後就意外撞到不該看見的一幕。
那些人起初很慌,後來看到是一個女的,也沒其他人,幾個男的目光不懷好意的落在她身上。宋昭昭對於危險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她拔腿就跑。
後面幾個男的就追。
跑到有人的道路上,宋昭昭揮手拼命的攔車,可是沒有車停下,情急之下她繼續跑。
遇到路人想要求救,可對方看到宋昭昭身後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