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海抓起小男孩，強制放在了膝蓋上。緊接著，抬手，就是一頓打屁股。一邊打著，一邊出口教訓：“讓你不乖，讓你不乖，讓你耍脾氣。讓你耍脾氣。”

小鬼起初還強忍著，後面就受不了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就是了。”

“這才乖嗎。”陳小海笑著摸了摸小鬼的腦袋，道，“我現在問一句，你回答一句。可不要說謊，要是被我知道，我把你褲子脫了再打。”

小鬼立即抓住褲子，道：“我知道了。”

陳小海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鬼嘀咕道：“說好的問一句說一句，你這是兩句。”

陳小海揮了揮右手：“你有意見？”

小鬼慌道：“沒，沒有意見。”

陳小海道：“那你說吧。”

小鬼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從我有意識、有記憶的時候就是在這裡。時間，快有十年了。”

“不知道？”

陳小海眉頭一皺，看了眼小鬼，表情有些茫然，的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要嚇人？”

小鬼道：“有一天我發現我能夠拿得起東西，結果把一個人給嚇到了。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就開始嚇人了。十年裡，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其他人都看不到我。只有這樣做，別人才能夠看到我。”

陳小海嘆了口氣，這個小鬼最多到了抓住物體的程度，還沒有辦法在人面前顯形。十年來都是一個人，孤零零一個人，才有了搗蛋的想法。

陳小海道：“你就沒有想過離開這裡？還是說你不能離開這裡？”

小鬼道：“我可以離開這裡，只是我從有意識就在這裡了。如果我一直呆在這裡，或許我就會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父母是誰了。”

陳小海摸了下小鬼的腦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放了你吧。不過，之後絕不能在嚇人了，要是有人被你嚇死怎麼辦？”

“我明白了。”

說著，小鬼盯著陳小海看著，看的陳小海有些發毛。

陳小海被小鬼看的全身發毛：“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小鬼眼睛發亮道：“你是第一個能夠看到我的人，能夠摸到我的人。而且，你剛才也和我一樣可以飛，可以穿過牆壁。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有，能不能讓我跟著你？”

陳小海一愣：“跟著我？”

小鬼用力點頭：“對，跟著你。”

陳小海道：“跟著我做什麼？你不是還要一直呆在這裡？”

小鬼道：“你能夠和我一樣到處飛，穿過牆壁，又可以和普通人一樣交流，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只要跟了你，我也能跟普通人一樣交流。”

“我等了十年都沒有什麼發現，跟你一起或許會發現什麼。”

“這個？”

陳小海猶豫了，讓小鬼跟著他，就相當於養一隻小鬼。這隻小鬼看上去和正常小孩沒有太大的不同，倒是不用害怕。

可是，養鬼這種事情聽上去就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讓我跟著你吧，我絕對不搗蛋，絕對不亂來，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會違逆你的話。”

小鬼祈求了一會，見陳小海沒有反應，又威脅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到處搗亂，將你的情況告訴給其他人。哼，到時候你也會很麻煩。”

陳小海眼神一瞥：“還會威脅人了。”

小鬼跪在陳小海面前：“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找到能夠看到我的人，你就讓我跟著你吧，讓我跟著你吧。”

陳小海見到小鬼撒潑的模樣，點頭同意：“那你記得跟著我，絕對不可亂來，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