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要出去一段日子,冰箱裡有白菜牛肉,記得好好吃飯,有什麼事電話聯絡。
葉兵01
葉衛軍外出大半個月,李安民照吃照睡,時間一久,也就把所有疑慮都擱在心底,不願去多想。
週五放學後,她跟高涵約好出去吃烤肉,剛走到校門口就被一輛東風牌越野麵包車攔在身前,從車裡走出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李安民的父親,嚴懷德。
“爸……”李安民喊了一聲之後就化成木頭人愣在當場,如果不是兩手都提著東西,她肯定會抬起來使命揉眼睛。
這人不會是來做生意的吧,也許只是路過校門口,恰巧碰上她放學。
高涵沒留意死黨的石化,大方地叫了聲叔叔,嚴懷德很和善地對她點頭致意,看向李安民的時候卻突然變臉,面無表情地說:“上車吧。”順手拉開車門。
還真是來接她的?敢情是天要下紅雨了!李安民心裡驚疑不定,很快地往車裡掃了一眼,看見後座上還坐著個女人。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在原地磨蹭,拐著高涵的胳膊不放手。
嚴懷德微抬下巴,不說話,以眼神催促她上車,高涵推了推她,體諒地說:“你去吧,難得你爸來接你,吃烤肉什麼時候都行。”
李安民沒辦法,只好跟她說抱歉,心不甘情不願地鑽進車裡。坐在她身邊的女人看上去約摸三十來歲,上穿高領白襯衫,下穿黑灰豎條紋的寬口長褲,高顴骨,鳳眼細長,鼻樑上駕著金絲半框眼鏡,是很常見的事業型女強人形象。
單看這五官長相,李安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她,正在努力回憶時,那女人側頭微笑,先開口了:“好久不見了,葉師傅還好嗎?”
聽這富有磁性的柔媚嗓音,李安民猛然想了起來,這女人名叫宋玉玲,是炮筒前任老闆吳懷嶺的小蜜,她們在碧溪高寨的棺材別墅裡照過面,也就是去侗鄉旅遊的那次,李安民從儺巫那兒拿到了儺神面具,又喚出面具裡的鬥銅子,成功驅除了纏在吳老闆身上的獸靈。
宋玉玲一直陪在吳老闆身邊,看似只是扮演了一個旁觀者,但事後想來卻並沒有那麼單純,葉衛軍和炮筒都懷疑別墅的陰宅風水是宋玉玲一手促成,吳老闆的死也跟她脫不了關係。
李安民把她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女人的變化太大了,去年還一副標準姨太太的模樣,眼下卻改頭換面,儼然變成了精幹的白領麗人,盡顯知性的輕熟女氣質,而且兩種面貌都表現得很自然。
李安民意思性地跟她打了個招呼,有些防備地問道:“你跟我爸……?”
宋玉玲勾唇淺笑,不等她說完就打著官腔道:“嚴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目前正為實現共同目標而努力。”
李安民知道宋玉玲從事醫藥行業,是某家族企業的運營總監,而她爸具體在做什麼生意不太清楚,據說跟房地產有關,還與人合股在小城市裡開了一家綜合性娛樂廣場,不知道是宋玉玲要把手往外伸,還是她老爸想涉足醫藥業,嚴懷德從來不在家人面前談生意上的事,也從來不給李安民關心他的機會,李安民這個女兒當得名不符其不實,嚴懷德養她就像在養豬,用錢當飼料,填餵飽就什麼都不管了,當然她比豬幸運,不會被養肥了宰掉。
李安民不缺生活費,但她從小到大都很省,她總是害怕爺爺奶奶去世後,嚴懷德就不會再履行父親的責任,他一年到頭行蹤不定,如果不是要探望父母,沒準哪天就人間蒸發了也說不定。
嚴懷德和宋玉玲交換當司機連夜上路,三餐買來在車上吃,像趕時間似的,李安民覺得很不安,在嚴懷德換到後座休息時,她忍不住追問:“到底要去哪裡?”
嚴懷德不理她,偏頭靠在座椅上假寐,李安民心頭冒火,也不管